第二天天一亮,沈叙白就有点睡不着了。
瞪着俩大眼珠子看了看天花板,沈影帝觉得自己思绪有点恍惚,朦胧中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来着?
记忆里好像余初见靠在他怀里哭来着,可后来呢?
好像也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影帝坐在小床上认真沉思了几分钟,最终还是以想不起来作为结尾,草草地结束了晨间的思考时间。
溜溜达达地进了洗漱室,沈叙白低头就看见放在台子上的洗漱用品,不用想也知道是余初见给自己准备的。
她这人一向细心,做起事来又是不在乎回报的那一种,所以在人际交往中特别吃得开,无论男女老少,照单全收。
等到洗漱完毕,沈叙白一出宿舍门,就听见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人说话嬉笑的声音。
遥遥望过去,沈叙白顿时就眯了眼,盯着凉亭里的一个人的背影看了起来。
不就是顾泽吗?
顾泽这两天听说沈叙白在余初见这里住着,特地向局里告了假,又缠着他妈做了点蒸饺,一大早就给余初见拎了过来。
可好半天,等到蒸饺都被吃的差不多了,他也没见到沈叙白的人。
顾泽有点耐不住,夹停了余初见的筷子,一本正经的问她:“校草人呢?”
余初见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他一眼,问:“你不是说来看我的吗?”
顾泽点头,脸上又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那校草来了,我总要慰问一声才对的呀。”
他性子软,长的又好,平时在警队也挺受大家照顾,只是交警这一行向来都累,顾泽任职三年多,原本白皙的皮肤都晒的黝黑,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灵性的很。
余初见放下筷子,说:“慰问是假,你是怕被杀人灭口吧?”
“……”
直戳顾泽心底事。
他昨天口不择言,被余初见坑的太惨。
只要一想到自己说过的话,顾泽仿佛能感觉到沈校草阴测测的话音儿缠在自己耳边。
手下不由自主地一抖,顾泽苦了一张脸,“你不坑我,我又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说起来这事儿,都要怪余初见。
然而,余初见是沈叙白的谁?
不说前女友这个刺眼的身份,那也是心头白月光的位置。
自己和她相比,简直是自寻死路。
顾泽在心底衡量半天,自觉已然得罪了一个人,千万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得罪另外一个人。
只要自己哄的余初见开心,沈叙白就算火气再大,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儿发泄。
想通这个理儿,顾泽笑的更欢快,手下也殷勤了不少。
“余姐,吃菜吃菜,刚上市的优质秋葵,二十多块钱一斤呢。”
余初见眼睁睁看着顾泽将一筷子秋葵夹进了自己的碗里,脸差点绿了,还没开口说话,顾泽就挨了一个爆栗,条件反射的痛叫了一声。
“是谁暗算我!”
顾泽抱头,一回神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沈叙白,脸上顿时换了表情,笑意满满地凑近了沈叙白,一副讨好的模样。
“是校草啊,快坐快坐。”
沈叙白顺势坐到了余初见的身旁,瞥了眼她碗里的秋葵,十分自然的和她换了碗,说:“你不知道她不吃秋葵?”
顾泽一僵,看样子是真没想起来这回事,不免有点尴尬。
沈叙白挑了根秋葵尝了尝,撂了筷子,说:“昨天的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还有其他什么事儿,一并说了吧。”
他俩和顾泽认识十多年,深知他今天来访的目的绝不是道歉这么简单。
怕是还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
得了校草的首肯,顾泽正襟危坐,拿出自己在所里开会时的气势,转身从包里拿了两张请柬出来,摆在了俩人面前。
“大后天,这两位结婚。”
请柬制作的很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
余初见和沈叙白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看了还没两三秒,沈叙白就阴沉了脸。
“顾泽,故意气我是不是?”
相比起沈叙白的阴沉,余初见就要显的淡定许多,但眼神里闪过的不乐意神色,连顾泽都看的出来。
请柬上的新婚夫妇不仅不是外人,相反是他们三个人的老熟人。
准确来说,是险些撬了沈叙白墙角的老熟人。
顾泽其实也不大情愿。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落在谁身上,任谁心里都会颇有微词。
但不请这两位,又显的有点说不过去。
一来二去,顾泽也就成了这个倒霉蛋。
余初见捞起请柬又看了两眼,看着那个俊秀的男人,说:“我倒是没想到,苏秦还真让她追到了。”
沈叙白实在懒的看第二眼,甚至从余初见的手里抽了请柬扔在了桌上,有点厌恶。
“要不是我当年反应快,你现在都跟苏秦跑了说不定。”
时至今日,沈叙白依旧对这事儿耿耿于怀。
想要跨过这个坎儿,怕是要再等上三十年。
沈叙白生平没讨厌过什么人,唯一的那人暂且不提,唯二的就是苏秦。
苏秦和他们三人是大学同班同学,成绩好样貌好,做人又低调,和沈叙白这种走到哪里都耀眼的放光芒的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二人同时入校,又都在一个班,在校园里的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甚至专门有人为他们俩组了个沈苏cp,开设的小粉红论坛也成了众多女生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