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陪着袁谭走在大校场之上,扬手指着场上以曲为单位正在进行训练的士卒们介绍到:“主公,按照我们代北练兵之法,新条例规定,三军将士每日上午进行技击教习、战阵演练,下午则是队列、体魄的训练,晚间则是给士卒们讲解金鼓号令、军法政策。
这大校场上多是副将们带着步卒在训练,各军主将大都在马场训练骑兵、车兵。麴义将军的先登营、王波将军的射声营、袁宇将军的大戟士则是在各自营地里训练。”
袁谭点点头,与赵云一起在四周走着,却听远处一阵喧哗,袁谭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却是一位军侯在与麾下士卒在比斗。
那士卒将手中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木质枪头在空中不断地抖动着,看的人眼花缭乱。那位军侯却屏息定神,横着长枪默默注视着士卒的动作。只见他突然一个探步,长枪一甩“啪”的一声砸歪了士卒手中舞动的兵器,还不待士卒回防,木质枪头已然顶在了他胸口上。
士卒们高声叫好,那比斗的士卒红着脸,灰溜溜地钻回队伍里,那军侯摆摆手,说道:“咱们当兵的,一定要学得切实杀人的枪棒,万万不可学来一手花枪,耍得再好看,耍的人人喝彩,人家一刀过来把你头都砍掉了!有什么用?耍出来能杀人,那你才是个英雄好汉!
再有一种人,训练时不好好练。你练武是为了应付公差吗?不是!武艺是你防身立功杀贼救命的根本!你武艺耍的好,当然杀得过敌兵,自就有你升官发财!你平时不好好练,杀不过敌兵,白白将性命葬送了,却叫你家中爷娘、妻儿哪里哭去?这是玩笑得的吗?”
“说得好!”袁谭站在一旁击掌赞道,众人见是袁谭、赵云,连忙一齐行礼,袁谭上前扶起那军侯,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营哪部的?”
那军侯受宠若惊,颤声道:“小人…不不,末将见过将军,末将名叫张大虎,乃是前军之中一名枪兵军侯。”
“哦?”袁谭回头望向赵云,笑道:“子龙,这还是你的部下啊?”
赵云望一了眼张大虎,英俊的面庞上也颇为满意,笑着回道:“此人袁氏冀州军中一什长,我看他颇有些武艺,便将其提拔为了军侯。”
袁谭点点头,笑道:“张大虎,你刚才那番话说的很好!我打算将其传喻三军,让广大士卒们都听一听,你觉得如何?”
“这,这…”张大虎激动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见他满面红光,不敢置信道:“将我的话传喻三军?这,我…”
袁谭拍了拍张大虎的肩膀,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当然要让大家都听一听,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训练了,你们继续吧!”冀州军承平日久,而今突然进行高强度的训练,难免会有敷衍应付的,因此张大虎这番话,尤其是后半段话很有必要给大家都讲一讲,让他们明确认知。
“是!”张大虎大声回道,恭送着袁谭等人走开,便意气风发地回过头,满是干劲地继续操练着士卒。
赵云陪着袁谭回到中军大帐,略坐了一会儿也就去训练大戟士了。袁谭在帅帐里准备着晚上三军讲武的文稿。代北军惯例,每晚都会召集没有防务的将校进行讲武、学习,今天是冀州大军第一次开办讲武堂,袁谭自然是要亲自前去讲话的。
袁谭准备好了文稿,又搜刮着自己的记忆提笔写下了馒头的制作方法,派人送去给了火头军赵都伯。随后又捧起兵书细细读了起来。
“嗯?”袁谭惊讶地望着手中的竹简,这一卷是他新翻开的,里面的内容乃是从大戟士的训练出发,阐述兵技巧的一些理论,看来这些兵书并非是诸吕盗出的淮阴兵法,而是这冀州大军曾经的某位统帅,也就是袁宇和刘备翻出来的那些大戟、重甲的主人书写的啊。
袁谭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疑惑,这几日他看的这些兵书之中,兵家四派的理论都有涉及。若当真是那大戟士的旧主一人所写,那他堪称是一位真正的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的兵权谋大家啊,这样一位完全够资格位列武庙的帅才怎么会如此籍籍无名呢?
亲卫们进来请袁谭前去吃饭,袁谭压下心中的疑惑,收拾好桌案便随着亲卫们前去用餐。吃完饭后,袁谭、沮授、逢纪等人在军营里散着步,远处不时传来士卒们的高呼,那是他们在进行蹴鞠比赛。
刘向《别录》中说:“蹋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戏而讲练之”。这项起源于战国时代的体育项目在汉代逐渐兴起在军中。后来班固又完善了蹴鞠的规则,将其列为兵技巧家常用的练兵手段之一。
袁谭也认为蹴鞠不仅可以用来训练士卒的体魄,加强士卒们的配合与默契,还可以丰富军中生活,使战士保持良好的体力和情绪。因此在代北军中大力提倡蹴鞠竞赛,还经常亲自下场与士卒们踢一踢,因此代北老卒们都极为热衷于此项运动。
随着两家合兵,而今大多被提拔为中下层将官的代北老卒们将每晚都要踢两场蹴鞠的传统带到了冀州大军之中。听着士卒们震天的呼喊,就可想见其热烈程度。
逢纪走在袁谭身后,摇着扇子说道:“少将军,长安来报,董卓迁都之后更加狂妄。不仅盗用天子车服,还将自己在郿地所筑坞堡称为曰‘万岁坞’。在坞中广聚珍宝奇玩,又选民间妙龄美人八百名充实郿坞。还大肆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