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了一番,换了整齐的衣衫,刘梦涵心思还有些恍惚,昨夜的片片段段依然挥之不去,若是选择暂时留在秦轻羽身边,那么到了晚上,她又该怎么面对他?还有轻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经决定携手言馥雅……
再看看身上枚红色的宫装长裙,柔美翩翩,似乎只要她轻旋脚步,就能够像只蝴蝶翩跹起舞,她有些不适应,以往的衣裳都干净利落,如此这般反而有些束手束脚。忽的想起,这原该是言馥雅的衣裳才是。
犹豫了许久,这才推了小门,回了房间,却看到下人已经布了早饭。此刻床上混乱的被褥已经被收拾了,就连她方落了红梅的帕子也不见了,四方敞开了窗扉,阳光柔和,空气中漂浮着清淡的食物香气,勾引着她腹中的馋虫,若是没有桌边男人的话。
“坐吧。”他指了指身边的座位道。
刘梦涵顿了顿,很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却依然觉得茫然。为何他能够这般理所当然,却又是那么得冷漠,如此矛盾,看起来又是那么得淡然和谐。
不禁咬唇,看不透就不看透,也没有必要看透,他和她终究也不过露水姻缘,日出便会消散。思及此,便也释然了,这男人即使让人看不透,可是也不会吃人的,不许害怕,害怕也无用。
可是下意识的,她又觉得该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便深吸了一口气,在碎玉桌他座位的对面坐下。
但见他眉头微皱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的,依然还是淡然如水的模样,刘梦涵心底不禁一叹,轻羽这个名字,与他真的不合适,倒是取名为寒冰,或许更贴切些。想到这里,不禁唇边微翘,笑自己倒真的能够自得其乐。
敏感地察觉到他又犀利起的视线,刘梦涵只觉得脊背一凛,警戒顿起,便开口抢白道,“昨夜不过一场错误,你我都明白的,既然是错误,就不该继续。”
他闻言只是微挑眉,“即便是错误,你也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刘梦涵眉头有些纠结,“这一点我不在乎便是了,反正与你不会有麻烦。”毕竟她才是女人,男人都不是这般吗?即使无事,也会上青楼,一夜*,什么都抛诸脑后了。
“你想离开?”他淡冷地睥睨,“我的答案是不行。”
“为什么?!”他竟否决得如此坚决,“若只是为昨晚一夜,我都不在乎了,你何须如此耿耿于怀,反正与你,天下还有成千上万的女子愿意嫁给你!”
看着她的激动,他的表情还是一成不变的冷,“你有没有想过,昨晚或许不会只是过眼云烟的一夜,若是你腹中此刻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呢?”
他说得云淡风轻,听在刘梦涵耳中却犹如惊雷平地起,是啊,她没想过这个,“但是未必会有……”
“你肯定?”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眸光却不似他的语言,含藏了几分浓重深沉。
想起昨夜的癫狂,刘梦涵又不禁红了脸,这个男人冷的时候让人受不了,狂热的时候更让人癫狂,昨夜反反复复随他折腾将近一夜,说此刻腹中蓝田种玉,她还真的很是担心……“那如果一个月后知道我没有怀孕,你是不是就会放我离开?”不过原来他的担心只是为了孩子,那倒也好办了,到时候即使有了,也可以想办法搪塞。
“不会。”他想也没想便道。
“……”那么她在和他争辩什么?“那你怎么才会放我走。”
“你是我的女人。”他申明,就好似对一件东西表示了所有权。
刘梦涵有些咬牙切齿,男人都是这般,自己碰过的女人,总是不愿意预见落入别个男人手中。不过既然如此,她也可以反要求,“让我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认定我是你的女人,那么想做我的男人,你这辈子就必须只有我这个女人,即便是我死了之后,你能同意吗?”是男人都不愿吧?
“好。”他还是不经考虑便答应了。
刘梦涵只觉得这个男人的态度太过敷衍,“你可要想清楚了!”为了一个容貌才情都不如言馥雅的陌路女子,他真的肯放弃以后佳人在怀的机会?要知道,为了言馥雅,他耗费太多太多的心力,可想而知,他对妻子的要求之高。
“不必想。”秦轻羽淡淡道,“女人不必多,只要你能够满足我的需要就够了。”
轰――
刘梦涵脸色不禁瞬间通红,她忽然发现自己不适合跟他谈判,原先只是想逃离晚上同床相处的尴尬,而现在她的处境似乎……似乎更加……
这是她第一次细细观赏秦府的风光,秦府虽然有钱,却不大,但是风景处处精致,据说府邸是重新修葺的,但是占地一直是多年前没有变过。
刘梦涵喜欢这样的感觉,很温馨,至少不会像自家那样,占地辽阔,穷极奢侈,就怕外人不知道刘府的奢华一般。这样,平日里倒清净,一旦人心淡漠了,便觉得偌大的地方只剩下寂寥和无助。
阳光温煦,春光妩媚,可是看在她的眼中,岂一个愁字了得,刚出了房门出来散散心,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自处。
这时,隐约听得林木苍翠的那一侧传来嘤嘤的啜泣声随风而来,心中瞬时知晓那是言馥雅的声音,已经喑哑得只剩下啜泣。
靠近拨开一枝繁茂嫩叶,可见荷花池边,女子蹲坐在地上,半拥着自己,芙蓉娇颜埋在双臂间,下半身的衣衫已经湿了大半,狼狈而凄惨。而男子则有些茫然地看着湖心,似乎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