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易振海这日在参谋部的内部会议上,又被姚谦扫了面子。
主要是在接待其他军区的问题上,易振海和姚谦都分别出了一套接待计划书。
一个部门,两个计划书,这要给领导知道,必然会表扬这个部门做事认真,考虑周全。
但在部门内部,众人看法就变得有些麻烦了,一个是未来的部门领导做的计划,用来增加自己继任的砝码的。另一个却是大领导们近期看好的红人做的计划,就算不争,也是犯了些忌讳的。
可姚爸爸这也是没办法的,因为这计划是大领导亲自把他叫到办公室,让他琢磨琢磨,做一个出来做参考的。
明眼人都知道,这可能是大领导在发信号儿了,属意出了新的继任人;但另一方面,也可能只是大领导给易振海这个呼声最大的继任人一点儿敲打,毕竟姚谦的资历还是太差了些,理论上在最近五年也不可能被任命到那么高的职位上来。
但易振海非常生气,回家之后就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结果抽着抽着吧,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儿,他不胜其扰,寻了半晌终于找到了根源——厕所里的兜纸篮里竟然有一大包屎,没有倒掉就一直放着,可臭死人了。
他立即将东西包了里外三层,最后还是关不住那味儿,就提出去扔掉了。
但同时以他的观察力来讲,立即就产生了怀疑。
周玲仍是去了医院探望曾美丽母女,知道了曾美丽突然大出血的情况,惊讶于这孩子竟然还没有被流掉,大概是因为已经七八个月,生命力够旺盛。但医生的意思已经变成了,若继续留着孩子,多半生下来会有很多问题,而且也可能等不到剖腹产就夭折了。
周玲当着医生和曾美丽母女的面,极力要求医生照顾好这对母子,愿意不惜代价,给曾美丽用最好的药。就当“尽人事”吧!
她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于美萝眼中迸出的仇恨之光,还有曾美丽似乎已经控制不住又哭叫起来的可怜模样儿,再没有了当初她初次找曾美丽谈事情时的盛气凌人和嚣张气焰。
明明这场景挺凄惨的,可是,周玲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丝同情的感觉,反而更像是路人看戏,无动旧衷。
之后,她悄悄给已经被送回洛城的女儿素素打了电话,将于美萝和曾美丽的事情告诉了女儿。
易素素听罢,高兴不矣,“妈,我就说那个贱人罪有应得,你就别同情她了。死了干净!你也不想想,她把你头都打破了!医生不是说,要是再偏点儿,你的眼睛就赔了。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两贱人犯的错要咱们为他们背?明明就是她们先跑来惹咱们的,不要脸又不要皮,活该死绝了最好!妈,我给你说啊,你千万别犯什么同情心,让那贱货和小杂种死掉最好……”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听女儿说这种话仍觉得有些心理抵触,现在周玲觉得听得特别舒服。
她不敢深究其中原因,只叮嘱了女儿要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赶紧把工作落实了,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情来。总归,还是自己的儿女更重要。
挂掉电话后,她心情大好,就去了最近的超市,买了一堆自己爱吃,还有丈夫喜欢吃的东西。回军区时,她更忍不住听起了音乐,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敞亮了。后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额角纱布,便想着要是那孩子不落地,哼,她就不用花费那么大笔钱,余下的就自己拿去做个植皮手术,拉拉皮,美白一下。也许,还可以做个美容手术。她的身材可比那个于美萝好多了,而且学校生活非常规律,她经常都有锻炼身体,皮肤肤质也挺好,凭什么她要活得像个没人要的老女人……
那晚,她心爱的男人抱着她,说她还像当年一样美好呵!现在她才知道,其实真正把她放弃被搁置在孤独角落里的不是丈夫,而是她自己的愚蠢狭隘。
她决定,此事之后要做一个大改变。
周玲心情愉快地回到丈夫的公寓,一进屋就闻到浓重的烟味儿,急忙打开门窗通风,叫着易振海的名字。
“振海?!”她在阳台上发现了男人的身影。
易振海走出来,脸色阴沉,眉头皱得死紧,用着喝斥的口气质问她去了哪里。
她想笑,但立即又压下了心头的愉快,说自己到医院看到的情况,“医生那边还是照常尽力救人。不过,听医生的口气,曾美丽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只要流掉之后,我会想办法将一切证据都消除掉。另外……”
“还有什么,一次说完!”易振海明显情绪不佳,没有耐心。
“还有就是,曾美丽的病情加重了,整个……下身都开始坏死。”
“哼,还有呢?”男人听了没有丝毫意外,冷漠至极。
周玲心下却松了口气,丈夫果然只是贪鲜,并无任何情感可言。
“还有就是,于美萝去找了一个有名的老中医,明正告诉我说,她已经发现了曾美丽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的情况。我怕……”
“你怎么能让她去看别的医生?哪个老中医?该死的,你折腾了这么久竟然还能让这两个贱货有时间蹦哒,我都白跟你说了吗?!你知不知道今天在会上,姚谦那个混蛋怎么当着我的面儿侮辱我,蔑视我的,甚至上面已经有话下来让他做了一份和我一样的计划书,他这根本就是想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易振海激动地扣住也周玲的肩头,双眸一片赤红,仿佛已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