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风在终点处苦等,却见班级里剩余的三十个人一个不少,堪堪卡在规定时间之前抵达,脸黑得像锅底一般。
本来他以为众人为了自己的成绩,会丢下郑红木,赶在标准时间内到达。这样的话,就只有郑红木一个人会不合格,而其他的人虽然会被扣些总分平摊的分数,但还是能获得一个还算不错的成绩。
没想到在宋江的干预下,郑红木没有获得一个不合格的差评,三十个人都只有一个及格分,而他们这些提前到达的人,总分里的班级平均分加成也几近于无。
高风原意是想把郑红木一个坑掉,却把自己都带了进去,闹了个灰头土脸。
这件事情并没有人刻意保密,高风只是稍一打听,就知道是宋江插手而引发的变故,是以从此把宋江记恨了。
在高风的敌视下,原本对两方都保持距离的宋江,开始和郑红木、程悦这群人走得近了。
五个小队长之中,高风和饶辉本是一帮,与郑红木、程悦这两队势均力敌,可是宋江一向郑、程一方靠拢,高风感觉到自己说话都没之前响了。
心生不甘之下,高风开始频繁向郑、程、宋三队的找茬,几乎完全撕破了脸,为此严重影响了班级的军训成绩。
之前他暗算郑红木,还是偷偷摸摸地做的,没有目击者。现在大规模搞事,蛛丝马迹就露了出来,就连他和饶辉队里都有人对他不满起来。
不过高风到这时已经陷入心障,把自己的威信下降都视作郑程宋三人的反击,小动作越发频繁。
内乱之中的政务院新生班,最终在军训的考评中垫底,新学期整个班级的师资和物资,都列到了最后一档。
这下子不仅是同学对高风不满,就连政务院的领导、教师、老生,也对高风有了意见。
高风把责任都推到郑红木、程悦和宋江三人的头上,但是没有用,还是被迫引咎辞去班长职。
因为高风的诋毁,郑、程、宋三人在高层之中也没落下好名声,班长这个职位,最后落在了饶辉的头上。
饶辉是高风的盟友而非下属,看到高风两面不讨好后,他落了实惠,也没有和郑红木一伙死斗到底的执念,政务院的新生班终于太平下来,开始了正常的学习和修炼。
军训过后,大半个月不见的陆怀烟又出现了。
被撸了官帽成平头百姓的高风拼命挥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可是陆怀烟径直走向宋江,说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吃顿便饭?”
宋江不明所以,可他知道陆怀烟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他,而且他也不能得罪对方,于是顺水推舟地说道:“荣幸之至。只是,不知我能否多带两个人?”
陆怀烟呵呵一笑道:“何家丫头就算了,小陈凝,你想带就带上吧。”
宋江只好跟何语说明情况,让她自己一个人回问心堂,自己和陈凝两个跟着陆怀烟走出了政务院。
陆怀烟对南海很熟,穿过一条长长的巷道,又攀过一座小桥,再一转,就忽然来到了南海城最繁华的风云大道上。
不过陆怀烟没有就此止步,而是斜线里沿着另一条僻静的小胡同走,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宋江虽然知道陆怀烟没有歹心,但是也不禁疑惑起来,问道:“陆师,我们这是上哪里吃饭去啊?”
陆怀烟忽然止步,眯缝着眼说道:“现在左右无人,就不用那么客套了,你还是叫我陆叔吧!”
宋江没想到陆怀烟居然让他这么称呼自己,犹疑地复述道:“陆……叔?”
陆怀烟一看宋江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疑惑,不禁问道:“难道出来之前,你爹没跟你说,一旦出了事情,有了麻烦,就来找我吗?”
宋江马上就意识到,陆怀烟应该就是父亲的旧识,但他还是摇头道:“父亲没提过陆叔。他只是跟我说,到云州来,不要随便惹事,但……”
宋江还没说完,陆怀烟就没好气地续道:“但也不要怕惹事,是吧?”
宋江此时已经完全相信陆怀烟,点头道:“的确如此,一字不差。”
陆怀烟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递到宋江手上,说道:“你看一看。”
宋江只见信封上写着“伯燃贤弟惠鉴”六字,正是从小看到大的父亲手迹,只是,这信是写给陆怀烟的吗?
陆怀烟看出了宋江的疑问,说道:“伯燃是我的字。平时用不着,你也无需记着。”
宋江恍然大悟,天书之中,凡是有点文化的人,都有一个别名称作字。比如那位宋江就字公明,吴用字加亮。不想这个世间也有人起字,他随后问道:“陆叔,为何字无用还要起呢?”
陆怀烟笑着答道:“起字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据说是怕大人物重名,引起误会。可我觉得,也就是被人指桑骂槐而多此一举罢了。其实哪来那么多重名的人?这二十年来天下太平,人口算是繁盛了吧?可是全国上下,就算再乐观地估算,也就两千多万人,只要用心点齐名,重名真是比较罕见的事。”
宋江心下暗惊,这位陆叔就连全国的户籍人口,他都能随口报出,看来绝对是大有来历,不可能仅仅是区区一位侍讲。
却听陆怀烟续道:“到现在,就只有各个世家的家主、世子还延续着这个规矩了。你父亲也有字,兴古,有印象吗?”
宋江点头,今天这番话,至少算是解决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疑问,然后他又看着陆怀烟道:“那么陆叔,难道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