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便对那女子一招手,“三娘,上十斤女儿红。”

“舒大爷,贪杯误事,我给您来二斤如何?”那被叫做三娘的女子上前,与舒姜搭过话后便看见了莨夏,“面生啊!姑娘哪个山头的。”

山头?莨夏并不明白其中的道道,舒姜却一脸看好戏抱臂坐上观。

正待莨夏绞尽脑汁苦想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句,“玉字头!”

说罢,那人脚下生风走到近前,没好脸的道,“三娘,不是几日不见就老糊涂了吧?”

这么一说,酒肆里所有人都往这边看过来,在看清来人是洛水后纷纷低下头去。

那三娘反而笑道,“听说你过了府,伺候正经人家去了。这刀口上舔血的活儿我以为你不干了。”

“什么时候我的事轮到你以为了?”洛水毫不留情,每句话都戳在那里,戳的三娘面上一阵晃白,唇抖了几抖才笑道,“是我的不是。今儿的酒随便喝,我请。”

说着,那三娘便在堆满酒坛的一堵墙前取了一坛还未开封的女儿红和几个空碗抱过来,“四爷,您用!”

洛水将才进来站在莨夏身边,莨夏旁边坐的人早已端着酒碗走了,这会儿,洛水一屁股坐在离莨夏最近的一个凳子上,“开封吧!”

三娘麻利开封,舒姜看着洛水眼睛都直了,“你就是四爷?”

“怎么?”洛水反唇讥笑,“你值四千?”

“不不不。”一向魁梧冷厉的舒姜一听洛水这话,吓得都开始牙打颤。

更让莨夏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自从洛水进来,喧闹的酒肆里突然安静下来。这会儿她与舒姜的聊天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切三斤羊肉。”洛水说着,从腰间扣出几个碎银子扔桌上,“麻利点,饿了半日了。”

三娘还未应上,放酒的那墙旁边那小门里便小跑出一独眼儿,端着一大盘子肉上来,“让您久等了。”

“别在这碍眼!”洛水已显出不耐烦。那二人忙退了,进了那许是小厨房的地方。

舒姜这会儿也不敢坐在这里了,起身就走了。

不一会儿,这酒肆里坐的大部分人都走了,只有洛水坐在那一口酒,一口肉吃的爽快。

待屋里人走的差不多了,夜已深了。冷风呼呼的吹刮着竹楼发出怪怪的声响,也就是这会儿,从门外走进一带着铁面具的人,手里握着一个铁块。

莨夏还未看清那铁块什么样式,就被洛水往桌边一拉。

“江湖有令,悬赏八百两,丘虎人头。”那人只说了这一句,四下里看了看所剩无几的人,“明日一早我来撤令。”

说罢,极速离开了酒肆。

那人一走,屋里几个人又陆续走了,唯独留下一个书生意气的人和她主仆二人。

洛水这时已吃完三斤羊肉,半坛子酒下腹,突兀地打了个饱嗝,对莨夏道,“饱了。走吧!”

莨夏便跟着洛水从酒肆出来。

暗夜里,借着酒肆的灯火,洛水拉起自己起来的马,跨了上去,伸手给莨夏,一把将她拉上马背,一夹马腹,马儿急奔而去。

行出三里,洛水才问,“小姐,楼燕西告诉你去酒肆的吧?”

“洛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莨夏现在更好奇的是这个。

“刺客。”洛水没有隐瞒,马儿依旧在跑。

莨夏便笑,她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了,自己怎么忘了,问她,“你可知徐经纶的事?”

“不知。”洛水说着,猛拉缰绳。

翻身下马,对着去留园的大门猛砸,“滚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莨夏被她唬的不清,她却一言不发猛锤着大门。

直到里面传来一句,“谁呀?”

洛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将那大门蹬开。怒目瞪着油灯已被拍灭,披着衣裳站在院里的昆垣。

经此轰隆一声,楼燕西半披着褂子跑了出来,一看这阵仗,“哪位好汉,报上名来!”

“你四爷爷!”洛水低沉一声,腰间软剑“嘶啦”一声抽出,“楼燕西,爷爷今儿要了你的命!”

“四爷爷!”楼燕西也是能屈能伸,乌漆嘛黑本就看不清“咚”一声便跪下了。

洛水的剑要不是那声音响亮又借着月光闪着寒光,再加上那一句四爷爷,楼燕西的胆子吓破了吧?

莨夏并未下马,就在外面看着这一切。刚才的惊险,那一屋子的亡命之徒,不是洛水及时出现,她怕是要受些苦楚了。

“四爷,谁出的江湖追杀令?”昆垣挡在楼燕西身前问。

“老子的个人恩怨!”说罢,寒光起,洛水身影如电弹射出去。

莨夏一愣,唤住她,“洛水!”

此时凭着月光,莨夏看不见楼燕西如死灰的脸色。千钧一发之际,洛水绕过昆垣挑破楼燕西后背的一块皮肉。

楼燕西吃痛叫了一声,“啊!”

转而,昆垣先回过神来,“莨夏,你……”

“小姐,今儿在这里凑活一夜吧!”洛水不理他们自顾自说着,拉起她的马儿直直踏着那破败的门板进了院里,冷声吩咐,“马给我看好了,马没了,明儿个楼燕西的头也没了。”

绕是哪个人面遇杀神心中也死灰一般。更何况,洛水把他的命玩于股掌之间。

昆垣忙牵过缰绳拴在院里一根柱子上。

“四爷。”楼燕西从地上爬起来,“这里所有的房间,随便住。”

“就那屋!”洛水指了指正房旁边的那个耳房,“快点收拾出来。”

“我去。”昆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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