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照进房中,照在床上。
冷谓懒洋洋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呆呆出神。
接下来该当如何?
又该怎样打鬼子?
想到这里,恨恨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杀不完的小鬼子!”
门开了,丁清端着一个大木盘走进来,盘子里装着一盆稀饭,热腾腾冒着气,一盘馒头,冒着热气,还有两碟小菜,两只小碗,碗上面架着两双筷子。
冷谓不由得食指大动,从床上跳起来,叫道:“吃饭喽!”说着,穿上衣服,下了床。
丁清走到桌边,放下盘子,微笑道:“你还知道饿啊,我以为你是铁人呢,不知饥饱,不知疲倦。”
冷谓走过来,伸手去拿馒头。丁清伸手在他的手上打一下,娇嗔道:“等一下,急什么,快去洗漱,热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还不快去!”
冷谓嘻嘻一笑,转身往外走,路过丁清身后的时候,伸手在她腰间摸了一下,丁清身子一扭,转过头来,红着脸啐道:“呸,没正经。”冷谓嘿嘿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人已出门去了。
丁清脸上红扑扑的,轻咬红唇,心中甚是甜蜜,慢慢摆放好饭菜碗筷,盛了两碗稀饭,坐下来等。
冷谓轻轻走进来坐下,笑道:“你早上起得真早。”
丁清递给他筷子,微笑道:“快吃吧,就知道你饿了,所以我才早早起来给你煮饭。”
冷谓大口吃着,不住口道:“好吃,好吃,还是老婆心疼我。”
丁清浅浅喝着稀饭,微笑道:“你昨晚那么晚才回来,一回来倒头便睡,我想跟你说话,叫你都不答应,睡得像个死猪,不,死狗似的。”说着,掩口而笑。
冷谓嘻嘻一笑,道:“对了,我让你派人监视的那几个可疑人员怎么样?”
丁清道:“嗯,按你说的,我分析了那次我和陈大恭被鬼子特务盯上,包围,当做诱饵的整个过程,一共有三个人比较可疑,一个叫林出云,一个叫楚天风,一个叫王一木,这三人都是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爱去赌场还有那些场所,不同的就是,林出云和楚天风性格比较张扬,而王一木却比较沉稳。”
冷谓吃着饭,仔细听着,沉吟不语。
丁清又给他盛了一碗稀饭,接着道:“你不让我派咱们咱们军统人员去盯着这三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一是怕他们相互之间认识彼此,根本就无法监视;二是怕叛徒倘若察觉,只怕派去监视的人反倒有危险;三是怕同僚之间引起误会,相互猜忌,日后倘若查清叛徒,那么被怀疑的对象和派去监视的同僚之间难免心存芥蒂,留下隐患,日后不好相处。”
冷谓微笑不语。
丁清嗔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就这么想的?”
冷谓喝了一口稀饭,慢条斯理道:“知夫莫如妻,信哉斯言。”
丁清一把扯住他耳朵,娇笑道:“叫你装逼!”
冷谓微笑道:“你好久没揪老公耳朵了,是不是手痒?”
丁清脸一红,松开手,正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就让秦伯派了青帮的弟兄去监视这三人,可是这三人都是咱们军统训练出来的老特工,都是老江湖,一个比一个精,那些青帮弟兄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随随便便就被他们给甩掉了。没法子,最后秦伯和阿森,还有你老婆我,我们三人亲自出马。秦伯负责监视林出云,阿森负责监视楚天风,我就负责监视王一木。”
冷谓又拿起一个馒头啃着,道:“什么情况?”
丁清道:“秦伯和阿森每日都派青帮弟兄给我传递消息,通报情况,说是林出云和楚天风根本就不把你的命令当回事,你命令上海军统站所有人员都要隐蔽不出,蛰伏待机,可是这两人还是该干嘛干嘛,时不时溜出去抛头露面,吃喝嫖赌,样样都干。”
冷谓点点头,道:“那个王一木呢,他是什么表现?还有,这几天我回来,你一直陪着我,谁在监视他?”
丁清道:“王一木这个人我感觉比较可靠,性格沉稳,你下了命令以后,他一直老老实实呆在自己住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了偶尔出门买些吃的,还有烟酒之类的东西,从不出门。他的身手不错,有一次我跟着他,有几个日本鬼子在街上横冲直撞,随意打骂咱们中国同胞,他冲上去三拳两脚打倒了那几个日本鬼子,转身迅速脱身,混入人群就跑了。”
冷谓沉吟不语。
丁清接着道:“我跟了他好几天,感觉王一木这人比较可靠,不像是叛徒内奸。但我也不敢轻易排除他的嫌疑,这几天你回来,我没空再整天跟着他,就让秦伯安排一个身手好一些的青帮兄弟跟着他。秦伯昨夜还派人传来消息,说是派去监视王一木的那个青帮兄弟报告说,这两天王一木一直呆在住处,没有出门。他和阿森一直监视着林出云和楚天风,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冷谓摇摇头道:“不对,他们三人中间一定有一个人是叛徒内奸,而且昨天这个内奸一定和鬼子联系过。”
丁清沉吟道:“你说,这三人倒底谁是那个内鬼?会不会是咱们搞错了,叛徒不在这三个人中间,又或者说,也许压根就没有内鬼。”
冷谓摇头不语,坐着呆呆出神。
丁清看他苦思冥想,不敢打扰,起身轻轻收拾了碗筷,轻手轻脚走出去,反身轻轻关上了门。
丁清刷完了碗,回到房中,冷谓正在吸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