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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上前请安,“属下见过太女殿下。”
叶琉璃挥了挥手,“貂哥你先回避,我有话对长歌讲。”
“是,殿下。”貂蝉立刻退出,更细心地将房门关好。
偌大的正厅,只有噼啪暖炉作响。叶琉璃神色严肃,“怎么办,长歌,怎么办?你猜得果然没错,父皇沉迷了!父皇沉迷到连皇位都不要了,我说你弄那个手札,怎么不顺便搞个防沉迷系统?他就这么突然撒手不管,我怎么办?难不成真让
我当皇帝?”
东方洌微惊,“别怕,你先缓缓,冷静下来再说。”说着,牵着叶琉璃的手,将其引到了房中,为其脱去鞋袜,让其躺在床上休息。“长歌你听我说,今天早晨去早朝时,我心慌得特别厉害,心中惶惶不安到不想早朝,就直接去了宣明宫,果然就像你说的……父皇非但丝毫没有想去早朝或者处理国事的yù_wàng,反倒是直接开口要将皇位传
给我,还让钦天监他们去选日子,我的妈呀,我这就要当皇帝了?”
东方洌了然,“我却认为,若早晚登基,还不如早早登基,省却夜长梦多。”
叶琉璃摇头,“不不不,事情不应该这么展,我之前做梦都没想过当皇帝……我也不想当皇帝,我就想当个闲散王妃,没事逗逗狗溜溜鸟,怎么就当皇帝了呢?”
东方洌听叶琉璃的声音越颤抖,也收敛了面上的笑容,“硕珍,你在怕什么?”“我不是怕,而是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你懂吗?”叶琉璃急了, “两天一次早朝,日日要批阅奏折,还要接见官员……你没现,我们两人在一起的谈话已经被国事占了吗?皇权固然是好、固然被世人所追求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每次想到一生都要这么度过,我便从心底的抗拒。”
东方洌双眉紧皱,认真聆听,“硕珍,你冷静下来,你仔细想想,你继承皇位是我们无忧生活最好的一条路。”
“我不管无忧还是无虑,我不想当什么皇帝,”叶琉璃越来越着急,“当什么狗屁太女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从来就没大报复,不想当女强人也不想当女政治家,我只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
东方洌垂着眼,陷入沉思。
叶琉璃一把抓住东方洌的手,“东方洌!”
东方洌一惊,因为叶琉璃很少唤他本名,撒娇时称他为“心肝儿”,认真商讨问题时,称呼他为“长歌”,而这一次直接称呼本名,就说明叶琉璃的态度十分严谨。
“琉璃,怎么?”东方洌也认真起来。
“我们逃吧!”
“……”
“怎么,你不想逃?”
东方洌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子的方向——南方。“若你不喜这样的生活,我固然尊重,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与你在一起,同生同死,同甘共苦,但……”东方洌叹了口气,“罢了,没那么多但是,你想什么时候离开?是在孩子出生之前,还是等孩子出生
之后?”
一个问题,顿时将叶琉璃问住。
叶琉璃也没了之前的冲动,顿时如同打蔫的茄子,“……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为难了。”
东方洌垂下眼,浓密的睫毛盖住眸底的内疚。
叶琉璃捧住他的面庞,“你不用这么内疚,思来想去,却是我的错,明明要当娘了却依旧毛躁任性,逃出去后会面对什么,我也知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权力便处处被人剥削欺负……”
“琉璃,这个方面你不用多虑,我有十足把握保护你们。”东方洌沉声道。
“你们”而非“你”,因为其已将即将出世的孩子算在其中。叶琉璃摇了摇头,“我们出去后很危险,从前只有南赵国的人追捕我们,以后会有胡国的人也追捕我们。父皇会怎样不知,某些人定想尽办法杀了我以绝父皇血脉,也许冥冥之中,已注定了我们走这条路,
再无退路。”
东方洌轻轻笑着,“不要这么悲观,人生漫长平淡,这般追追躲躲,不也有趣?”
叶琉璃苦笑,“我们是有趣了,孩子呢?我真是个不负责的母亲,我不如你。”随后,便低着头,如同斗败了的小公鸡。
东方洌坐在叶琉璃身旁,将其搂在怀中,“硕珍,你确实是悲观,实际上命运没你想的那么悲惨。”
叶琉璃将头埋在东方洌肩头,“别安慰我了,只要我想到以后日复一日过的是那般枯燥的日子,就觉得生无可恋。”
“最多十五年。”东方洌道。
“呃?”叶琉璃一愣,抬起头,“最多十五年?什么最多十五年。”
东方洌淡笑,伸手指了指她隆起的小腹,“你忘了他吗?只要我们悉心教育、从小培养,也许用不上十五年,他就能处理国事。”
叶琉璃眨了眨眼,“真的?”
“当然。”“呀!东方洌,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对呀,这种悲惨枯燥的日子我只要再扛十五年就行了,十五年后我也才三十多岁,正是壮年,只要他登基了,我们俩不就能逍遥江湖了?再不怕什么
追杀什么阴谋诡计,有我们皇子儿子撑腰呢。”
“没错。”
“但……如果是女儿怎么办?”
“那就是女皇。”
“好,好,就当女皇。”
想着,叶琉璃就彻底放下了心,“嗨……虽然未必能指望上孩子,但好歹有个盼头不是?不过我不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