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天气异常炎热,太阳把大地烤得像蒸笼似的,晴空万里,朵朵白云。大树垂着头,小草弯着腰,大黄狗趴在树阴底下伸着舌头喘气,河里的水也被晒得烫手了。镜子般的水面反射着强烈的阳光,岸边的绿柳和白杨,给河面投出凉凉的阴影。
阳光自玻璃窗中布满了桌上,许多纤细的尘埃在光中凌乱飞舞。柱子光着膀子就走了进来,喊道:“秋雨哥,我娘喊你过去吃饭了,阿覃嫂子你也过来吧。”
阿覃觉得常去蹭饭怪不好意思,说道:“林秋雨,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来我家吃饭不给钱就算了,还常去刘婶家混吃混喝,好意思吗你。”
“我没说不给钱,给了刘婶也不会要,再说了给钱岂不是生分了,玷污了咱这宝贵情谊。”
“对对对,秋雨哥说得对,来我家吃饭不要钱!”柱子高兴地说道,“我自已种地米,自己养的牲口,不要钱,随便吃。”
“你爱去自己去,反正我不去。”阿覃撅了噘嘴,觉得我跟柱子串通好了,多说也没意思。
阿覃素来避嫌,怕别人在背后说闲话、嚼舌根子,这我全都知道。但话说回来,我一单身男青年,来她一妙龄寡妇家中不光管我吃还管我住,跟回自己家没啥区别,要说左邻右舍没人在意那鬼都不信,然而也没人看不下去,要跳出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所有人都默认了我和阿覃的关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我可真去了?”
“走走走,赶紧走,吃你的大鱼大肉去把,我吃自己煮的稀饭咸菜。”
“我咋听到酸酸的。”我眉头一动,笑着凑了过去。
“酸什么酸,要走赶紧走。”阿覃谨慎地躲了躲,侧过身去。
柱子搞不清楚状况,傻站着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也插不上嘴,一个劲地傻笑。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喊了一声,“柱子,咋这么磨叽呢!”
“马上好!”柱子一听刘婶在催,立马着急起来,“哥,哥咱走,我妈说要开桃花酒,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中午,太阳火辣辣的,一丝风也没有,树叶低垂着,蝉儿高叫着,大地好像处在蒸笼里,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我知道柱子这小子馋坏了,自打刘婶在自家院子的桃树下埋下了几坛子桃花酒这馋虫就一天没有消停过。平日里刘婶对他管得严,滴酒不沾,也就是请客吃饭才有机会喝到。
远处,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做午饭,一缕缕青烟直线似的升上天空,看不出有一丝风,太阳照得五谷的叶子油亮油亮的,知了在树上,蝈蝈儿在庄稼上,振着翅膀叫着。
“咋这么慢呢?”刘婶见我们迟迟没过去,就跑来看怎么回事。
“刘婶,阿覃好像生我的气呢,今天怕是不方便了。”我故意对着刘婶的面委屈道。
刘婶一听,“平时阿覃可是从不生气的,今天还来脾气了,真是奇怪了。”
听完刘婶这话,我马上连连摇头,“刘婶,今天不行啊,我看还是跟阿覃一块吃稀饭咸菜得了!”
“啥!稀饭?”见我这么一说,刘婶就有点不开心了,“说什么呢,怎么个意思,我做了一桌子菜就等你们来,你们倒好在家吃稀饭。”
阿覃没想到刘婶还找上门来了,她原本也就想着跟我耍个性子,不曾要真跟刘婶闹矛盾,立即赔礼道:“不不不,刘婶,我不是那意思。”
“嘿,我说你怎么回事,难道?”刘婶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了阿覃的心思,走到她跟前小声说道,“我说你扭扭捏捏地干嘛呢,这都住一块了还怕啥闲话啊!”
“不!不!你别瞎说。”阿覃脸一红,立马抓住刘婶的手要她别说下去。
刘寡妇见阿覃这个举动,心知肚明,笑了笑就一把将阿覃的手拿了下去,眼睛一斜,“好了,这清清白白简简单单都给你弄得扭扭捏捏的,到时候苦的还是你自个儿。”
“刘婶,你轻点!”阿覃别扭地看着刘婶,还是满脸羞红。
“得啦,赶紧都跟我走。”说完,刘婶扭头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走到外面,烈日炎炎,一丝风也没有,黄狗伸出了舌头,鸡耷拉着翅膀,蝉儿不停地高叫,人们心里更加烦闷。
“来来来,坐下吧,看我给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刘婶的脸上布忙了笑容,心情好像都轻松了许多。
“妈,今天给我煮什么?”一听刘婶说有好吃的,柱子伸过头就问了起来。
“你看!”刘婶端出一碗红烧肉在柱子的眼前晃了晃,补充道:“想吃不?”
柱子这个人很喜欢吃红烧肉,要是菜里离开了肉,那对他来说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吃饭都不香了,脸上便浮起了笑容,高兴道:“还是妈对我好!”
“不要啰嗦了,去,把咱家桃树下的酒挖出来。”
寡妇岭若没有祖上的宝藏,并不是什么富有的村庄,这里的人唯一的收入都是靠大家的农耕和农作物来补贴家里的开支,由于没有多少收入,捉襟见肘的时候大家才会想到打宝藏的主意。这里家家户户都会酿酒,用的还是古法手艺,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柱子满心欢喜,顿时精神大振,抡起锄头就挖了下去,还真不要说,柱子这干活的本事真的一绝,几锄头下去,就已经挖的很深了。
等看到酒坛子的时候,柱子扔了锄头,直接用手把泥土扒开,捧出一大坛子酒来。
我有时候很羡慕柱子,可以过着悠闲、自给自足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