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就赶回寡妇岭,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村长。老村长得知范纯煕的身份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原想着抱着得罪一个有钱有势的大佬也就是了,这下好了,愣是撞上了一座“高山”。由于天色已晚,我就在阿覃家住了一晚。
次日清晨,我早早的就爬了起来,望了望阿覃那诱人的身躯,吞了吞口水。现在我来阿覃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可能比暧昧还要更进一层,就跟隔了层窗户纸一样。我知道阿覃不想捅破,也就只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
天色渐亮,隔壁刘婶出来开门,柱子拿着一把锄头,打算给后院的菜地里松一松土。
“柱子,起这么早?”
“唉,秋雨哥,你咋回来了呢?”
“昨晚回来的,天黑了就不跟你打招呼了。”
“哦,那等下来我家喝酒呗,我娘酿了几坛子桃花酒不让我喝,你来她肯定愿意拿出来。”柱子一脸憨笑。
“好嘞。”我点了点头,昨晚和老村长还没商量出个头绪,先不着急回去。
农家的孩子跟外面城市的孩子不一样,念完九年一贯的义务教育,念不上去的就早早回家务农,有的则跑到外面做工谋生。我跟柱子感情很不错,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五大三粗,身板健硕,天生是把种地的好手。
“奶奶的,这大清早的谁家的鸡在我家菜地里乱窜?”柱子往菜地里一望,发现菜叶下面好像有什么动静,拿起锄头就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龟儿子的,老子今天非把你炖了不可!”
于是,一场人追鸡的场面出现在了乡间的小路上,柱子跑得大口踹气,鸡却还在那里趾高气扬地晃悠着。
“柱子啊,你感觉松你的土去吧,一会儿刘婶又要骂你了。”我老远看着他胡闹,好意提醒他一下。
柱子败兴而归,松完了土,又摘了一个大南瓜,扛在肩上。就在这时候,我就听到有吵架声,在仔细一听还是从屋子前面传来的。我赶紧跑了出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乡亲们,把他们给我围起来!”
我出去一看,竟然是刘婶带着一帮邻居把一伙陌生人给围起来了。
“各位村民,大家都是乡亲,我也是咱寡妇岭出去的,先不要急,有事可以慢慢商量。”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胖子腻着嗓子说道。
“呸,你个娘娘腔,滚!谁跟你是相亲,勾结外人,你对得起祖宗吗!”
柱子一听是刘婶的声音,大喝一声,“这他娘的谁来我家里闹事情?”把锄头拿了下来放在自己手里,“奶奶的,你要是敢动一下,马上让你吃不了下一顿饭。”
到了跟前的时候,柱子才发现这个胖子是隔壁村的李狗子。
这家伙是寡妇岭罕见的一个败类,大柱子五岁才跟他一起念的村小。他家曾是寡妇岭最有钱的财主,老爹当了三任村长,到死都不愿撒手,因而这小子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是天天打牌就是泡泡村里的小姑娘。不过这小子心思根本没往种地上想,他爹就给他送城里做学徒。一到了城里,见到那花花世界,李狗子三下五除二就被“攻陷”了。
“大清早的,你嚷嚷个锤子啊!”柱子走进了院子就喊了起来,虽然李狗子在寡妇岭里出了名的坏,但是柱子孔武有力的身躯和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根本不吃这套。
李狗子见柱子来了,对着柱子就伸出了手指骂道:“你他娘的说啥呢?胆肥了,信不信我废了你?”
“咋回事?”这时候,阿覃走了出来,小声问道。
她估计是不小心,忘了防备,我这头一偏,顿时春光无限。阿覃脸一红,赶紧躲开,骂道:“混蛋玩意儿,看什么看?”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难得可以这么不客气一下,这让一旁的阿覃有点傻眼了。
“外面到底咋了?”
“这个李狗子是什么人?”
“他呀,一提他就晦气。他是隔壁村的,不三不四的那种人呗,给外面的老板当牛做马,再回村里来臭显摆,还专门祸害乡亲,村里人最讨厌他。”
“是嘛?”我疑惑地看着阿覃。
“你看我干嘛,我就知道这么多?”
阿覃可能确实不知道详情,我忽然想起了昨天范纯煕说的一句话,细思极恐,“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紧接着我便回忆起我和老村长第一次交谈时的疑惑和担心,“好家伙,原来那个内奸是他啊!”
“去你妈你。”柱子与李狗子一言不合,拿着锄头对着他的头就劈了过去。
“不要!”
……
李狗子这个死胖子没有想到柱子会这样狠,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泥土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锄头印。
“柱子,你他娘的反了天了不是?敢动手弄老子!”
其实有关这件事情,村名们私下早有议论,李狗子自然是不二人选。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李狗子是何许人也,现在想来,他倒确实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寡妇岭民风彪悍,村民们素来喜欢直来直去,见着我大姑娘小媳妇都来搂搂抱抱,阿姨婶子平常摸个小脸揩揩油,那是习以为常。有的时候又非常犷野,一言不合就干仗,是不会对上门挑衅的人有丝毫的客气,不管是谁。
“唉,林秋雨你还站着干嘛啊,还不赶紧去拉住柱子。”阿覃着急道。
“别着急,看看再说。”
“都这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