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又是何必呢!”小二哥也急忙过来劝架,跟掌柜的两人一左一右扶住哈二,哪知哈二却是举着双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睁大看着任天白!
“小心气大伤身……”掌柜的拖住哈二一条胳膊,却是不敢使力,生怕哈二一挣之下,连自己也遭殃,再看哈二脸上,连自己也是一愣,原本凶神恶煞的哈二,此刻一脸的惊恐,看着任天白,好似见了鬼一般!
“哈……二爷……”小二哥也觉察出有些不对来,轻轻叫了一声,哈二却是失了魂一般,任天白只是坐在那里,一只脚抵在哈二胸口,任谁来看,都知道任天白并未使力,难不成是这鞋底有些不对么?
“穷……不是……任……公子……”掌柜的有些疑惑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任天白,隐隐觉察出些什么不对来,任天白只是嗯了一声,将脚往回一收,哈二反倒像是被踹了一脚一般,登登登连退数步,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瞪着眼睛瞧了任天白半晌,哇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掌柜的跟小二哥都吃了一吓,就连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一些食客,也都大惊失色,还当是任天白用了什么暗器,将哈二打伤,可在哈二身上扫来扫去,也不见有什么伤痕所在!
“你……你这是……什么本事……”哈二吐出这一口淤血,气息渐渐顺了起来,一脸恐惧看着任天白,方才他撞上任天白脚底,刚说要退开,便觉胸中好似被一根大木塞住一样,一时间气息难以通行,等到任天白收脚回去,便觉胸中阵阵剧痛,心里更是骇然,虽知这是高深内家功夫,可心里如何肯信任天白竟然会如此武学?
“对你还用什么本事么?”任天白满脸鄙夷看了一脸哈二道:“今天我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教训,这一口血,算是你我当日之事,一笔勾销了,不过往后你若再使力,小心性命不保!”
“你……”哈二听的一怔,伸手一指任天白,任天白却是眼神一冷,两道目光刀锋一般看了过来,哈二顿时身上一凛,情知今天着了别人的道儿,任天白分明是用极深内劲,损了自己经脉,虽不致命,可从此以后,再想凭着气力横行街市,怕是不成了!
“还不快滚?”任天白一声冷喝,哈二只得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牙切齿看了一眼任天白,又无可奈何出了酒家之门,看的掌柜的跟小二哥都是惊疑不定,过了半晌才怔醒过来,任天白今天这一手,算是替他们除了一个祸害!
“任……任公子!”掌柜的明白过来这个道理,立时换了一副笑脸,亲自给任天白斟了一杯酒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想不到任公子如今本事这般了得,不用几年,就能比肩当年任总捕了!”
“罢了!”任天白将自己包袱一提,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我不想做捕快,也不敢跟我爹比肩,只不过这华州城,怎么说也是我根基所在,还望将来有些落魄时候,掌柜的不要另眼相看就是!”
“这是哪里话,这是哪里话!”掌柜的被任天白说的有些脸上羞红,想起自己当日之事来,心里不禁突突的跳,任天白却是将包袱提在手中,冷笑一身出门而去,原本是想今夜回去家中歇息,可转念想想,自己如今还有些嫌疑在身,这要回去,弄不好反倒给邻家胡大哥惹下些麻烦来,便低着头,从柳枝巷穿巷而过,路过自家门前之际,这才抬头匆匆瞧了一眼,整个院落早已被胡大哥修葺一新,就似当年自己所住的那般一样,心里不觉一酸,眼角余光见胡大哥正端着茶壶从屋中出来,赶忙又低下头,匆匆离开!
“要说有钱,整个华州城,那就得算是城外孝义里的严家了!”
任天白刚从柳枝巷走了出来,身前两个人带着斗笠匆匆而过,其中一个人口中呐出这么一句来,让任天白心里却是一动,望望这两人背影,其中一人长的个头不高,敦敦实实,背上分明背着一件长杆兵器,却不知是什么,用粗布层层绕着,另一人却是赤手空拳,并未带着器械!
“嗯!那今夜就先去严家!”背着长杆兵器那汉子,似乎琢磨片刻道:“此事先不要告诉老五,他们几个太过鲁莽……”
任天白站在原地顿了一顿,这汉子走的又快,后面半句话竟是没有听见,可瞧着他们所去的方向,乃是奔着华州东北而行,心里不免有些揣测起来,城外孝义里,任天白自然知道,就是孝义里这严家,任天白也听闻过,别说是在华州,就是在关中地面上,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富豪,只不过当家的严善人,为人乐善好施,这才落了个善人的名声,眼前这两人要去严家,莫非就是如今打劫富豪的贼寇?可这老五又是那一个?
“鲲、鲸、鲨、蛟、蛇……厍青环?!”孝义里离着华州城不远,任天白既然几道这两人要做什么,便也不用紧跟,只是自己心中默算,却是突然一怔,厍青环在七大升帆使之中,正排在第五位,莫非这老五说的便是厍青环?要是如此,说不定今夜自己却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既知有人今夜要打孝义里严家的主意,任天白便也不再耽搁,华州城外的地方,都是他自幼走惯的,也不用问人,等到夜色初上,已然到了严家大宅之外,借着月光,多少能瞧见严家戒备极严,墙上房上,都有值夜的家丁来回巡逻,本来这些大户人家,为了防备贼寇,大多都有护院武师,如今又有这等打家劫舍的巨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