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头,第一抹太阳光照过来的时候,刘辟的身影就出现在西城门上了。
龚都听说之后,也急匆匆地赶过来,问:“兄长为何起这么早?莫非是那张济开始攻城了?”
“没有。”刘辟摇了摇头,双眉紧皱,“正因为如此,为兄才觉得心中不安啊。”
龚都向城外看了一下,果然一个西凉军的影子都没有,点了点头:“不错,这张济大军来到已有数日了吧,天天按兵不动。”
“据斥候带来的消息,说是张济天天在营外练兵,他也经常跟那个叫黄忠的荆州猛虎切磋武艺,并无丝毫攻城的意思。”
刘辟叹了口气:“这个张济,以前在董卓手下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可现在突然变得如此厉害,就连刘表也在他手中吃了大亏,不得不将半个南阳郡借给他。此人讨旨犯我汝南,只怕你我兄弟有危险啊。”
龚都冷笑一声:“兄长莫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张济纵然有三头六臂,毕竟只有两万军队,而我军却有三万,又有城池之利。”
“西凉军擅长野战,攻城反倒是其弱点,只要我军拒据守坚城不出,张济其奈我何?兄长只管宽心,待到日久,张济粮草不济,必然会退兵的。”
“粮草?”刘辟心中一愣,突然脸色大变,喝道,“不好,张济一直不攻城,就是想断我军粮草,让我三万大军无粮自乱啊。”
“什么?”龚都皱了皱眉,“兄长,那张济没这么好使的脑袋瓜吧。”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大喊:“启禀将军,大事不好了。”
刘辟脸色大变,他几乎能确定是什么大事不好了,肯定是粮道出问题了。
果然,那名黄巾军来到近前之后,气喘吁吁道:“启禀两位将军,张济派出骑兵绕到我军后方,劫烧我军粮草,严政将军也被杀了。”
“什么?”刘辟又惊又怒,一把将这个黄巾军抓起来,怒声喝道,“说清楚,对方多少兵马,何人领兵?”
这名黄巾军结结巴巴道:“对方约莫两…两千人,全是骑兵,领兵之人姓张。”
刘辟将这名黄巾军放下,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张济?”
龚都心下一动,说道:“兄长,张济劫烧我军粮草成功,必然认为我军会大乱,不如咱们今晚夜袭张济大营,绝对能一战而定。”
刘辟皱了皱眉,嘴里念叨着:“劫营,劫营。”
“对。”龚都点了点头,“我军存粮,只够五日,那张济骑兵深入我军之后,使得我军运粮不便。”
“对方兵马不多,机动灵活,我军纵然想派兵攻而歼之,却是不易。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此釜底抽薪之计可成。”
刘辟仔细想了想,觉得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便点头答应下来。
龚都献的这个劫营之计,张济还真是没有料到。
但是,张济为人谨慎,每晚也派出大量的斥候,散布在大营的四周,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张济的耳目。
龚都刚刚带兵出城不久,张济的斥候就发现了,立即回营向张济汇报此事。
张济得到消息,大吃一惊,没想到黄巾军竟然敢玩这一招。
立即,张济就命人将黄忠喊起来,吩咐一声,两人就开始各自准备去了。
二十里啊,步行须得一个多时辰,晚上不点火把,速度就更慢了,龚都花了两个多时辰,才算是来到了张济的大营门口,
好在龚都在天色刚黑的时候就出发了,到达张济大营的时候,也不过是子时刚过。
张济的大营,灯火通亮,门口有十几个哨兵在认真地巡查着,防守极为严密。
越是这样,龚都就越是高兴,证明张济没有任何防备啊。
但龚都没有冲动,又派出几个身手敏捷的士兵,匍匐爬近张济的大营,发现大营里也有稀稀疏疏的人影。
得到汇报,龚都再也没有任何怀疑,立即下令,全军向张济的大营冲过去。
“嗖嗖嗖……”随着一阵弓箭的声音,大营门口的十几个士兵应声而倒。
劫营,领军大将当先冲进去的,那叫脑子进水了,或者宿酒未醒。
龚都守在中军,看着前军叫嚣着涌进了张济的大营之中,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哼,张济,纵然你能战败文聘,但是,今晚还不是折在我龚都的手中。
只要今晚能灭掉张济大军,甚至于将张济杀死,龚都心中幻想着,他就可以跟刘辟率军西进,劫掠一番,想不做大都难。
就在龚都正在幻想着,忽然发觉前军有点混乱,似乎还有人在高叫着什么,登时心下暗叫一声不好,立即派亲卫赶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亲卫过来回复,说是张济的大营里并没有人,只有几百个稻草人。
不好,中计了,龚都大吃一惊,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立即下令撤退。
这么一来就乱了,冲进大营里容易啊,排着顺序冲进去,然后再散开。
可退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发现中计之后,前军立即就是一片大乱,差点没把营寨的门柱给挤断了。
还好刘辟和龚都平素练兵还算有方,立即后军变前军,向安阳城的方向撤退。
龚都若是一员智将,就不敢仓皇撤退,而是应该就地列阵,列成一个圆形防御阵型,徐徐向安阳城方向撤去。
纵然也是会败,但至少不会败得太惨,能保存一部分实力。
可现在,前军已经一片大乱,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