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同桌不肯跟她一起坐,她就被班主任冷酷挪到了最后面的位置,再后来上体育课的时候,没人愿意跟她打球,但很多人都故意把球打到她身上去。/20/20341/ 然后,她的照片一下子泛滥,被很多人拿在手里讨论,又被贴到墙壁上,还有男生特地拿过来到她跟前,笑嘻嘻得问——咦,秦鱼这是你啊,想不到你胸挺白挺大的。 一声一声此起彼伏。 那些好像不是未来记忆,仿佛她曾亲身经历过。 秦鱼抹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原本有些阴郁的脸色淡去了,跟李远两人归家的时候又是一副普普通通自自然然的样子。 果然,在校门口气愤拦住秦鱼三人的马天歌还未开口侮辱她什么,秦鱼抬头看向他。 “如果将来没有区别,那么现在的我就没有任何必要去迁就你的撒比。” 马天歌在很久以后都还记得那个乡下来考三百分的村姑用冰凉散漫的语调不紧不慢莫名其妙说的一大段话。 那是一种经过很多年的荆棘刺骨才能体会到的痛苦。 马天歌还站在原地懵懵懂懂,站在校门口的温兮却皱着眉。 路上,李远跟李小云都不太敢跟秦鱼说话,直到回到村子,李远忍不住叫住秦鱼。 秦鱼回头,似乎惊讶他们的小心翼翼,“啊?没事啊,我就是恼怒那小子.....你们不觉得他跟狗皮膏药一样很烦人吗?” 再仔细看,她依旧温吞懂事,眉眼平和,头发跟衣服也很随意。 如此,也就不再怀疑了,只是担忧秦鱼会遭到马天歌报复。 被人硬生生活埋过的人怎么可能怕马天歌那种中二病,而且校门口时也不是被他激怒。 “往后几天他绝对不会再来找我。”秦鱼安抚了两人才各自分手回家。 她过问了一些细节,也去田地里看了看,田里的秦家夫妻还在忙碌。 秦远看了眼,摇头,赖春那厮最近一直很安分,并没有找上门来,也不知是因为上次被包仁说了,还是其他原因.... 那晚上的套路是成的,的确有人扶着赖春回房的时候见到了那馒头内衣,因赖正义的妻子平日里就衣着暴露,夏天的时候极喜紧身的蕾丝外衣,然后裸了一片内衣颜色。 “是不是你判断错误了?”娇娇觉得是秦鱼手段不够精准。 娇娇:“啥意思,那这绿帽他戴着了?不让别人知道就行?哇,你们凡人好能忍哦~~” 但秦鱼沉吟些会,却品出了另一种味道,“就算是怕家丑外扬,也该发作了自己的老婆跟侄子,没道理这么安静,除非是他也有顾忌的地方。” 娇娇:“我忽然觉得你更可怕。” 既是冲突不断,所以赖春才没时间来找他们家麻烦。 “爸,小心点,我怕他在田里做文章。” 似察觉到父女的注视,于笙转身看来,朝两人温柔一笑,指着家的方向,意思要回家了。 秦鱼眷恋这样的光景,所以越发不肯它被毁灭。 不过吃完饭休息的时候,秦远上了楼,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铁盒子,打开盒子盖,里面一叠的钞票——多数是红色老人头。 “昨晚我跟你妈妈数过了,一共一万三千块,其中五千准备给你高中三年的费用,其余八千扣三千用来应对以后的生活,包括生病什么的,然后还有五千快,我们打算用来包田地。” 这次秦鱼是真的被震惊了,包租田地扩展种植,秦鱼是想过的,但晓得自家根基不深,不敢太冒进,哪怕她知道亏不了,却也不想逼迫自己父母妥协,没想到..... 一万三千快,却是一个家庭的根基。 秦鱼没有平白欢喜,她纳闷这个决定的缘由,于是写了字问。 不用担心被人指指点点,不用日日被人欺负,不用过这样穷苦低人一等的日子。 他想跟她道歉,是他的无能让她承受这样的屈辱跟忧虑。 他们终究是缺少交流也不敢真正交流的夫妻。 其实原本的秦鱼是恼恨自己父亲的——她深刻体会到自己的家庭是残缺的,父亲跟母亲之间淡如止水的情感,沉默的气氛,作为一家之主,他寡言,木讷,只知道闷头种田,对于一个还未懂事且从小憋闷的少女而言,她有太多的借口去怨上自己的父亲。 秦鱼看着那个铁盒子,沉默了一会,写上一行字——爸,不是我跟妈妈,而是我们一家人一起,我们都值得更好的生活。 这是她的父亲。 娇娇口若悬河,把两男一女针对不举跟偷情之事衍生的战役描绘得栩栩如生,秦鱼听得来劲,直到结束还意犹未尽。 “嗯,不过那赖正义年纪大了,受伤比较重,脸都肿了,好像回房间就拿出一个茅坑石头跟人讲电话。” “讲了什么?” “......” 不过提到手机,秦鱼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入手一部手机了,赖春叔侄总是不定时炸弹。 但从哪里赚钱呢?
秦鱼的目光往院子里看去,多肉抽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