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期间张廉有几次道王府来,想要提及将萧琇莹带回张府去,但是老王妃以萧琇莹养病为由阻拦了下来,后来,张廉索性就不提了,有空的时候就来王府坐坐。但是这挂名夫妻二人之间即使见了面,不过是一盏清茶,一碟子点心,吃完就散。
这日推迟许久的春闱终于如期而至,王府中难得有二位公子应试,便是在院子里养膘的萧琇莹也难得被老王妃拖出来给宋知卿和萧烨云送行。
马车并一应物件,世子妃谢氏早就准备妥当了,正堂里,王爷正了正脸色对着下堂站着的两位俊朗秀逸的两位公子之乎者也的叮嘱,老王妃又让伺候的小厮小心伺候着,倒是一向话多的萧琇莹十分安静。
“阿莹,你且放心,待二哥给你考个功名回来,也好给你撑腰!”萧烨华舒朗笑道,眉宇间全是踌躇满志,好似高中的是一定的。
世子萧烨华见状不由得摇摇头,“文章学问不大,口气不小!待你高中了,只怕满京城都知道!”
这番笑话,倒是叫众人担忧的心情松快了好些,看着时辰就起身为他们送行。说是送行,不过是送到二门上就回了。
春日里阳光明媚,下午的时候勇王忙好了手里的事情,难得得了空闲,琢磨着自家女儿这两日愁眉不展的,于是起了想要带着萧琇莹出府玩的心思,正好在去朝阳院的路上看到了在小湖边喂鱼的女儿。
微风拂过小湖清澈的水面,如温柔的女子轻抚恋人的脸颊一样,撩起波光粼粼,水面闪烁着似碎金一样,栽种在岸边的杨柳,早就长出鲜嫩的枝桠,随着微风拂动。不远处的海棠花,朵朵盛开,多多簇拥,好不热闹,瞧着很是喜人。更有高如楼台一样的玉兰树,彼时也盛放着朵朵洁白如玉,经营皎洁,香气清幽,阵阵传到鼻息间,使人心旷神怡。
在如此春和日丽的日子里,萧琇莹一身牙白色的阮烟罗制成的烟纱浣纱裙,裙摆逶迤拖地,远远看着很是有淑女的仪范。
不多时,勇王就到了小湖边,萧琇莹见状,便将手里的鱼食尽数洒向湖中,引得一群锦鲤蜂拥而至,好不热闹。
“父王!”萧琇莹低声道,“您也出来赏景?”
“不是!瞧着你在府中憋闷了,近几日红楼来了一位乐师,琴艺十分不错。而且阿柔娘和舒乐也问起你好几次,不如去见见,也好散散心!”勇王提议道,见她似乎有拒绝之意,又道,“这半个月来,我看着你清瘦不少,老王妃也时常说好不容易将你养的白胖些,又瘦了,真是白白糟蹋了那些难得的补品!”
“女儿又不是馒头,养的白白胖胖的好下口!”萧琇莹在勇王的一番玩笑话之后,终于露出了笑意来,那许久不见的梨涡倒是越发的明显,只是眼眸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灵动和天真恰似一汪泉水,清澈透明;如今看着似蔚蓝的大海一样包容万物,也空洞幽深。“是女儿不孝,叫家人为女儿担心了!若是今日不陪着父王出府一趟,倒是叫父王觉得亏待了女儿!”
这样,就是答应了。
其实萧琇莹也快憋不住了,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一旦踏出了这座王府,那么暗地里关注着她的人,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届时又是各路人马轮番出动,一台好戏敲锣打鼓的登场了!
按着习惯,萧琇莹还是换了男子装束,玉做簪束发,锦袍加身,俏丽的姑娘瞬间变成了清秀的小公子。
柳妈妈站在萧琇莹面前为她整理衣衫,又小心叮嘱着,“这次你带了千萍去,郑嬷嬷将做事牢靠,话少的采波提升了大丫头,让初度补了二等丫头的缺儿。不如这次县主也将采波带着去,多一个人在身边伺候,也好多些照顾!”
萧琇莹摇摇头,“有父王在,又是去红楼看看账本子的事情,阿柔娘早就将一切安排妥当了。而且,我到底是扮作了男子,身边再跟着两个小厮,平白惹人笑话。”
见她这样说,柳寒烟就住了嘴,没有再劝,只是告诫千萍小心守在萧琇莹的身边,护着她。
临行前,站在阳光下的萧琇莹忽而转头对着柳寒烟说道,“待我离开之后,请妈妈同郑嬷嬷回一趟张府,将我留在张府之中那些轻便好带走的金银房产地契尽数带走!在阿笙送有一处三进院落的院子,那里有阿笙留下的家丁的丫头,您带着几个近身伺候的人,到那里等我!这样东西是母妃留给我的,我将它给妈妈,若是有人阻拦,用一用它也无妨!”
柳寒烟接过萧琇莹手里的东西,不由得大惊失色,饶是沉稳的郑嬷嬷一时间也吃惊不已。
马车哒哒前行,京城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人生沸腾,叫卖声不绝于耳。坐在马车上的萧琇莹仔细的听着,而勇王则是开口笑道,“我记着,你从小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每每在宫里受了欺负,就缠着太后给你腰牌放你出宫告状。见了人,先是那委委屈屈的小模小样,然后再眼泪汪汪的掉两滴泪珠子,接着就说自己如何想念王府的人,想念父王和祖母。”
说起从前的事情,萧琇莹也是微微一笑,“便是我叫所有人都心疼偏向我,可是大哥不会,总是在我得逞之后,拆穿我!”
“可不是!”勇王抚掌笑道,“其实你大哥很是疼爱你,可惜生了一副沉闷的性子,原先他不要梅府的姑娘,执意要娶谢府的姑娘,我着实惊了,现在看来,梅府的姑娘个固然和你大哥有青梅竹马之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