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厉固竖起两个手指,目光却直视着寻千幽:“两万。世子军营的一万铁甲轻骑,一万鹰翼双弩。”
异牟寻看着昆厉固伸出的两个手指,鼻中轻轻一哼:“论讷舌将军真是洞察入微啊。这两万精兵真是点到我王儿军中精锐所在啊。请昆厉固副将回复论讷舌将军,我们会按照他的指示,尽快点兵出征。”
昆厉固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日东王的答复,在下一定带到。我们也要回军营准备出兵的事宜,就不打扰日东王和世子了,告辞。”说着对着异牟寻和寻千幽抱拳施礼,然后转身离去。
利罗式也向寻千幽躬身施礼,身子向前一探,小声在他耳边低语:“这么快,世子又要与小余大夫和徐天霖相见益州城下了,心情如何呢?”说完嘴角挂着奸诈的笑容,转身随着昆厉固离去。
寻千幽望着利罗式离去的背影,耳边还回味着他刚才的低语,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和刺痛:“小余已经在益州了,难道我和她要以挥戈益州,兵临城下的情景再次相逢吗?那时,恐怕她的心会靠的徐天霖更近,而我却再也没有机会走进她的心里了。”
“千幽。”异牟寻一身呼唤将寻千幽的思绪拉回,他望着兀自出神的寻千幽问道:“你对此次吐蕃借兵怎么看?”
寻千幽近前一步,躬身施礼:“父王,恕儿臣无礼。您就不应该答应昆厉固会借兵给他,现在我们的处境进退两难,十分被动。出兵,之前出使大唐,表明的修好之意就会付之东水;不出兵,论讷舌就会以违背今日之约为由而多番刁难,甚至会提出更多的无礼要求。”
异牟寻并没有因为寻千幽的指责而生气,而是声音平淡的反问:“那以你之见,我若不答应借兵给他,他就不会刁难我们,就不会对我们提出更多无礼的要求了?”
寻千幽听了异牟寻的话后,仔细思索片刻,微微摇头,不知如何作答。
异牟寻坐在椅塌上向寻千幽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寻千幽踱步走到异牟寻近旁的椅子上坐下。
异牟寻看着寻千幽,语气低沉透着担忧:“其实,今日昆厉固和利罗式造访只不过是一个布局的开始。”
“布局?”寻千幽不解的看着异牟寻:“请父王明示。”
异牟寻微微一笑:“千幽你一向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说着眼眸意味深长的直视着寻千幽:“吐蕃为何突然向我们借兵?不都是因为你鞭打了利罗式吗?那你又为何鞭打利罗式呢?难道真是他违反了军纪吗?”
寻千幽被异牟寻追问的有些无措:“我鞭打利罗式是有些不妥,但他确实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不惩治他一番,难消我心头之恨。”
“千幽,你做事一向谨慎得当。”异牟寻并没有出声责备,声音依然平淡:“这鞭打伤人,以泄私愤,确实不像你以往怠D训溃你就不想向为父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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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我鞭打利罗式是因为,他加害我请来医治疫病的大夫。”寻千幽犹豫着开口解释。
“一个从益州的大唐军营请来的大夫,是吗?”异牟寻补充着寻千幽的话,转而看着目露惊异的寻千幽,继续解释说:“不用奇怪父王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你这次不同寻常担让我不得不去查一查这个叫小余的大夫。你想想,我都看出你的反常而查出这些,难道论讷舌会看不出?会不去查吗?更何况利罗式就在你的军营做特使。他们一定是查出小余就是益州军营的大夫。唐军的大夫来南诏军营医治疫病,那两军的关系到底是敌还是友?这能不引起他们的猜疑和恐慌吗?”
寻千幽听着异牟寻的分析,思索片刻后开口:“父王的意思是,他们这次来借兵就是为了试探我们对大唐的反应?”
异牟寻轻轻点点头:“所以,我才说这只是一个布局的开始。今日我们若是断然拒绝了他们借兵的要求,他们就会断定我们已经有了叛蕃归唐之心,以我们现在的国力,如若没有大唐的庇佑,还不能与吐蕃抗衡。所以,我们除了答应他借兵别无选择。”
寻千幽会意的点点头,躬身向着异牟寻施礼:“还是父王思虑周全。儿臣已明白其中利害,我现在就去着手安排借兵的细节。”
异牟寻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哦,你这么快已经拨开云雾,看明白事情的原委了。想必如何妥善处理此事,也是胸有成竹了吧?”
寻千幽再次躬身施礼,语气自信:“父王,儿臣深思熟虑,心中已有对策,只是有些细枝末节还要详细推敲。请父王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妥善处理,不留隐患。”
异牟寻起身扶起寻千幽,语气仍然带着赞赏和欣慰:“千幽,你如此迅速就已经谋略在胸了,果真是才智过人,运筹帷幄,怪不得清平官郑回总是在本王面前夸你,有我祖父云南王阁逻凤的风范。”
寻千幽慌忙躬身施礼,毕恭毕敬的回答:“父王谬赞了,儿臣的这些皮毛谋略,连父王都不如,更如何能与曾祖相提并论呢?”
异牟寻拍拍寻千幽的肩膀,声音透着笃定:“你也不必过谦,你还年轻,缺少的只是经验和阅历。你好好做事,多多磨练,日后定有成就。”
“是,儿臣谨遵父王教诲。儿臣,先行告退了。”寻千幽跪拜异牟寻,转身离去。
寻千幽坐在营帐中的桌前,思考片刻,便提笔疾书。阿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