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易嬴话音落下,余氏还没有说话,屋外就传来一个沉稳低喝声。
这不是说余连不放心余氏与易嬴单独相处,而是知道余氏竟然将易嬴带到了自己的主屋中时,余连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了。而且事情既然涉及余容,余连也知道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所以即便慢了一步,余连还是及时赶到了房间外面,应易嬴要求“旁听”。
虽然余氏在屋内只需面对易嬴,只是听听易嬴叙说还不用太紧张。
但在屋外面对丹地这个天英门弟子,余连却有些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每当易嬴提起一次天英门可以出手对付余容时,余连就可感到丹地身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阵寒意。就好像是说天英门不仅可以对付余容,同样也可以用来对付余府一样。
因此听到余容是向焦玉做了什么承诺才让大明公主改变主意时,余连立即在屋外追问了一句。
而且不愿继续在屋外单独面对丹地,余连推门就进入了屋内。
看到余连进屋,易嬴也只是点了点头。因为易嬴在朝廷中即便对余连印象不深,但也知道他那鹰勾鼻的深入人心。
不过点完头后,易嬴却是朝向余氏说道:“夫人,余指挥使向太子母亲做的承诺的就是,既然太子母亲为陛下生出了太子,那就是命中要做皇后。既然陛下不肯将皇后位置许给太子母亲,那余指挥使就有责任要让太子母亲成为皇后。”
“让太子母亲成为皇后?那个逆子想干什么?”
没想到余容竟想让焦玉成为皇后,余连立即怒斥了一声。
因为,怎样才能让焦玉成为皇后?一是『逼』宫,二是自己做皇帝。无论哪一样,同样脱不了造反罪名。
可随着余连发话,易嬴再次不满道:“逆子?余大人知不知道什么是旁听?大明公主殿下都没说余指挥使是逆子,余大人又凭何急着给余指挥使定罪?”
没料到易嬴竟会对自己不满,而且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更加惊人,余连一下就呆然怔住了。
但听到大明公主不准备给余容定罪,余氏却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顿时也有些急切道:“就是,老爷你急什么,少师大人现在是要和妾身谈家事,不是要和老爷谈国事,老爷你听着就行了,别胡『乱』说话行不行。”
从没被余氏这样抢白过,余连不是不满,而是叹息道:“儿戏,,儿戏啊!容儿真不该做这等荒谬之举。”
不是想为余容辩解,易嬴却在余连摇头时说道:“儿戏?余指挥使有做过什么背叛朝廷之事吗?”
“可他劫持了太子母亲?”
“劫持?大人听谁说余指挥使劫走了太子母亲?明明那就是太子母亲自己要同余指挥使走的。当然,这不是本官要替余指挥使辩解,而是这事情,余指挥使虽然有心太子母亲,但他并没有对太子母亲用强。”
“可那是太子母亲。”
“说的好,但太子母亲真的是太子母亲吗?”
太子母亲真是太子母亲吗?
听到这话,余连就是一呆。
因为,太子母亲即便未必一定是皇后,可母凭子贵,太子成为太子时,焦玉也理应成为受封赏的后宫嫔妃,但因为焦玉是穆延的妻子,与北越国皇帝图韫的身份不正当,所以才无法得到任何好处。
因此当余容说可以给她一个皇后位置时,便也不管不顾当真了。
看到余连明白过来,易嬴说道:“所以嘛!女人是最容易为感情所动的生物,不仅太子母亲如此,大明公主也是如此。”
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易嬴已再三言明大明公主不会对付余容,余连也只得带着惊然神『色』惭愧道:“少师大人见谅,那就请少师大人继续与拙荆谈谈家事吧!”
“这才对嘛!”
易嬴兴致高昂道:“余指挥使虽然一心想让太子母亲坐上皇后位置来表达他对太子母亲的爱意,但由于某种关系,余指挥使并不会在北越国内造反,甚至只打算仿照浚王爷,采取出境立国一事来让太子母亲坐上皇后位置。”
“由于出境立国并不会妨碍北越国根基,所以大明公主才放缓用天英门对付余指挥使的决定。打算先让本官来找余夫人听听余指挥使与太子母亲的感情往事,看看余指挥使是否真会去为太子母亲出境立国,还是就只是一句谎言而已。”
“因为我们都知道,太子母亲的身份尴尬,陛下是不可能另给她什么皇后位置的。”
“所以一般人或许不能理解余指挥使对太子母亲的付出,但同为女人,大明公主对余指挥使所愿为太子母亲做的事情还是相当感动。因此只要余指挥使对太子母亲的感情不假,真能代陛下及太子曲线补偿太子母亲。这事情,大明公主未必不可对余指挥使网开一面。”
“出境立国?居然是出境立国?这孩子,着实也是太苦了。”
虽然余氏还没完全明白,但听到易嬴说出“出境立国”一事时,余连却已彻底明白了。
因为,现在的余容就和浚王图浪一样,继续让他们呆在国内就只是一个祸患而已。所以,余容既然有意为了焦玉出境立国,这事情即便再怎么匪夷所思,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至于说余容要在里面付出什么代价,余府要在里面付出什么代价,这或许就是易嬴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可不是为了自己儿子余容,至少不只是为了自己儿子余容,只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