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崔家的家丁杨大郎兄弟做向导,鲍太平便没有昨日那么迷茫,在二人推荐下,选了汴梁城口碑不错的一家酒楼,捡靠窗的位置坐了,张三、李四、杨大郎、杨二郎四人,齐推鲍太平坐了首席,鲍太平做东,便也不推辞,坐了首席。
鲍太平到汴梁城不过第二日,已经有许多故事要与张三、李四分享,杨大郎与杨二郎也是乖巧之人,在鲍太平一再要求下,勉强吃了三两杯,填饱了肚子,便离席去门口守候,。
鲍太平与张三李四,三人相谈甚欢,基本都是鲍太平在讲昨日发生的事情,张三李四听的惊喜参半,算是合格的听众。
日近午时,杨大郎引崔家管家上楼来,乃是崔家的姑娘们已经起床,崔妈妈不见小教师,派管家到街面上寻小教师回去教曲儿。
鲍太平见张三李四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自己又有事情要做,只好为畅快的酒宴收尾。
“这五两银子,”鲍太平拿一锭银子塞给张三,道:“劳驾三哥带我算还酒铺赊下的酒钱,顺便告诉智深长老我的近况,请他不必挂怀,抽空请智深长老来崔家教坊,听我为他新编的《好汉歌》。”
张三吃的满脸通红,却没有接那五两银子,道:“智深长老的回话请放心,三哥按照你先前的吩咐回话,只那四坛酒,值不得五两银子。”
鲍太平将银子赛给张三,豪爽道:“余下的银子三哥留作路上口渴买些茶水,而今我在崔家,也无甚用银子的地方。”
鲍太平跟老骚客算计到骨头,实在是因为跟老骚客没有感情,而张三好歹是自己的故乡人,虽然有以前的梁子,一块在鲁智深处吃酒唱《好汉歌》,建立起来的同乡情义,早已经盖过以前的梁子。
何况,在鲍太平刚离开得胜坊,张三与李四还凑了五两银子与鲍太平做路费,纵然鲍太平脑袋被驴踢过,也得念他的好,张三可是抗伤的好材料,得交,得深交。
鲍太平又将怀中余下的三十五两银子,全部塞给了李四。
“鲍不平儿休要闹了!”李四大惊,不敢接如此贵重的银子:“四哥无功不受禄!”
鲍太平道:“非是全与你的,央你在僻静处租下一坐宅院,办好后去崔家教坊找我,我还有要事要与四哥商议!”
李四见鲍太平表情严肃,知道事情非同小可,遮口小声问:“敢问这房子做什么用?我也好便宜行事。”
“绑人!”鲍太平轻描淡写道。
李四惊讶道:“啊?这个是触犯朝廷律法!”
张三惊喜道:“想来,应该比上次米行李大年的三十两收益高!”
“事已至此,我也别无办法!”鲍太平道:“不知两位哥哥可否敢帮小弟这个忙?”
李四道:“鲍不平儿向来办事稳妥,哥哥信你!”
张三七八分醉,无赖道:“我做完这事,再回得胜坊给智深长老回话不迟。”
鲍太平堵对张三道:“你先回了智深长老的话,再回来,惹得他老人家发怒,当心……”鲍太平指着自己腮帮。
张三猛然清醒,一吐舌头,丢下酒杯,拔腿就走,还嘟囔道:“回去迟了,鲁智深那厮发怒担待不起!”
夜黑风高,掩盖住繁华下的罪恶,罪恶和善念,再这样的黑色中难以区分。
在汴梁城僻静的街巷,两名汉子神色慌张,走很的急,其中矮个的汉子,肩膀上扛着布口袋,口袋里的东西还在挣扎,分明是个人形。
看那两个汉子:
身材矮小的,绿豆眼,凹着腮,活脱脱一个大耗子成精,正是得胜坊第一龙套,能扛伤儿,会装死,人称过街鼠张三。
高个儿子的,身材纤细,水蛇一样的腰身,活脱脱草蛇直立行走,正是德胜坊第一影帝,能把活张三哭成死张三,人称青草蛇李四。
僻静的四合院的院门,被两个汉子撞开,李四低声呼唤道:“鲍不平儿,齐活!”
孤灯长明处的上房,闪出鲍太平,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鲍太平低声道:“快弄屋里去!”
鲍太平去门口左右张望一番,见无人跟踪,才“咣当”关上大门,急切的走向上房。
油灯下,布口袋已经被打开,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凌乱的双丫鬟髻,被绳索捆的结实,空中塞着麻布,眼神中却并不见一丝恐惧,明眸中,却带着几分的急切和惊喜。
李四恶狠狠道:“休要高声,当心吃苦!”便去了丫鬟口中的麻布。
那丫鬟见面前两个肌肉虬结的大汉,心中欢喜,喘息两口,带着一抹娇羞,低声道:“只求好汉快些。”
杨大郎和杨二郎,虽是崔家的护院,终日也在花丛中穿梭,却因是崔家的下人,没有机会跟崔家的姑娘接触,更因为二人是武行,平素打熬筋骨,有意疏远女色,此刻见女子如此主动,反而惊的手足无措,二人还局外人,便闪到一边。
张三李四,平素在得胜坊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却没有偷女人的习惯,此刻也涨红了脸,搓着手无所适从。
鲍太平从门外闪进来,怒道:“小蹄子,可还认得我?”
那丫鬟见一个俊美少年走来,眼前四人都有恭敬之意,心知这个正主,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小衙内对他倾心,多此一举用了这样的手段,心中越发欢喜:“嘿嘿,好个俊美衙内,奴家不亏,快些吧,回的迟了怕老夫人起疑心!”
不怪绿柳丫鬟想多了,作为鲍家的下人,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