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貔貅主子的反应,玉先生知道他家主公也想到了鹰卫,这次的事发展至此,唯一能解释其中诡异的就是潘家鹰卫了。可是,即使他们怀疑、甚至确定了又怎么样?主公这么多年来倒是极想控制鹰卫,可惜,潘如烨就是一坨扶不起的烂泥!蹴鞠都踢到他脚边了,临门一脚,他却愣是把蹴鞠给弄丢了……
这样也就算了,若是养在潘如烨夫妇眼皮子底下的潘家铭确实瞒天过海地找回了鹰卫,那潘如烨还真是可以拿块豆腐去撞了,自以为捧杀出一个废物纨绔,到头来发现自己才是个废物点心!
貔貅主子喘出几口粗气,渐渐平复下来:“昌州那边还是要加大力度查,若与鹰卫无关,务必查出刘延皓那边的真实情况,我怀疑那位在昌阳另外培植了一支隐秘的暗衣,难怪那年突然将刘延皓调过去做两江守备。”刘延皓也是那位的死忠,骨头同尹昭差不多硬了。
“若真的是鹰卫复出,”貔貅主子沉吟道,“我们在昌州的布置只怕要重新洗牌,不,与两江盐税案相关的整条线都要梳理一遍,该转移的转移,该断尾的断尾,该隐匿的近期内暂时不要有动作。”话说,他还是不大相信会是鹰卫,毕竟那时潘家铭年龄太小了,且这些年的一举一动也都在众人眼里看着。
玉先生愣住了:“这么严重吗?即使真是鹰卫,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能查探到什么?”能将他们的秘密据点端了,将那些财宝秘密运回京已经很了不得了,还想怎么样?
貔貅主子叹了口气:“你对鹰卫的了解不多,那位的龙卫已经算很强了吧?然而,除了攻击能力能同鹰卫媲美之外,隐匿能力和探察能力都不如鹰卫。太祖皇帝曾说过这么一段话,鹰卫有雄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他们的眼神如同阴冷的匕首,一旦盯上目标,必定快准狠,没有丝毫拖沓,岂能不百发百中?真正无愧于鹰卫的称号。”
竟然有如此高的评价!玉先生的心脏第一次为“鹰卫”这两个字震颤了,难怪主公和太子都费尽心机想通过潘如烨那个废物操控鹰卫。
“既然如此,我们当初处理掉潘如冰怎么会……”那么顺利?玉先生觉得有些不解了。他一直觉得鹰卫再厉害还是百密一疏,这才让他们的人得以钻了空挡除掉潘如冰。
貔貅主子给自己斟了另一杯茶,才慢慢道:“潘如冰很能干,可惜,面冷心热,骨子里对所谓的‘一家人’还是心太软了。他的鹰卫如同他手上的兵器,自己收起了兵器不用,兵器再厉害又有何用?”正因为他对人心的深刻了解,才能如意地除掉那些不能为己所用的硬骨头,比如潘如冰,比如尹昭……
玉先生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情形,连连点头,万分佩服他家主公的攻心计。当年他才刚刚成为主公的心腹不久,基本上是依照吩咐行事,没有现在这么自如。
话说,他家主公对人心的把握和利用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自认为在谋划布局方面强过许多谋士,但在这一点上同主公比起来还真是自愧不如。所以,他一直认为主公是最适合那把椅子的。
“若是……”玉先生迟疑道,“若潘家铭确实招回了鹰卫,我们是不是要……”潘家铭深得皇上皇后宠信,肯定是拉拢不了的,主公也不可能信任他。拉拢不了,偏偏又把持着让人垂涎的鹰卫,只能除掉了。
“先不要动他,”貔貅主子摆了摆手,“若真是如此,一来,我们对潘家铭的认知恐怕要重新估量了,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心机和忍耐,实在不可小觑,或许比他爹要难对付得多。”
玉先生对此也是感慨不已,若果真如此,潘家铭不止是把他的祖父和庶伯一家耍得团团转,根本就是玩了全京城的人啊!废物纨绔?太可怕了!如果可以,玉先生真的希望这永远只是个假设。
“二来,”貔貅主子继续道:“千万不要轻视鹰卫,一旦我们的人轻举妄动,只怕倒是被鹰卫反盯上了。”接二连三的失利和损耗,他不得不更加谨慎起来。前有龙卫,后有鹰卫,一个不小心,他或许就要万劫不复。
“还有第三点,”貔貅主子再叹了口气,“就算潘家铭没有了,估计潘家那些人也依旧掌握不到鹰卫。”以潘家铭能不动声色招回鹰卫的心智及定力,只怕早就知道潘如烨夫妻俩对他的捧杀,进而怀疑到他爹潘如冰的死同潘如烨脱不了关系,又岂会重蹈覆辙?
既是难以掌控鹰卫,又何必着急冒风险?还是先坐观其变为上策。
玉先生连连点头:“主公放心,我们会更加小心行事,潘家铭那里我们先不动他,但是消息传到太子和潘家大房耳朵里,不管是真是假,他们定然按捺不住的。”太子身边有余绍波、霍志亭等一干幕僚,或许还好些,而潘家大房那两父子自大加脑残,必定会有所动作。
貔貅先生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就照你说的安排。旁观者清,我们正好从旁看个究竟,探清楚潘家铭的底。”究竟是傻人有傻福还是真的深不可测。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要抓紧,”貔貅主子坚定道,“桃源境那边不能只靠蓝在王家守株待兔,派些人主动设法去寻找,只要他们肯拿出制造火枪火炮的秘方,交易条件都好说。”接连重挫之下,他对传说中威力惊人的火枪火炮愈发向往起来。得到那些神器之助,他就不用这么煎熬着蛰伏了吧?变天计划至少可以提前五六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