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用,”知若一锤定音,“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确定,先收好,不掺和。”无论真相如何,将来如何,现在他们尹家就只是旁观者而已,有些事先看着吧。话说,她们今天换了这本很可能就是所谓,或许已经是帮了丑丫、何真他们。
落英很赞同:“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皮毛、表相。”再则,真有关系还好,否则主子凭什么要白白帮那些人?可能的话,对梅庄来说,天药门着实是个很强的助力。谋害尹大将军、至今或许还盯着梅庄的那个幕后之人极可能势大通天,如今主子做的这一切不就是要努力确保梅庄安全、甚至回击吗?像天药门这样的助力那真是多多益善。
早已将自己当作尹家人的落英暗自算计,远在万里之外的某人猛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貔貅主子正在大发雷霆呢,突然来袭的一个大喷嚏让他措手不及之下略显尴尬,接过玉先生递过来的丝帕掩了掩口鼻,现场原本紧张、令人窒息般的气氛倒是倏地一下减了不少。
“主公保重!主公请息怒!”玉先生诚惶诚恐,长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自家主子这般雷霆般的怒火,“这次真是失策了,我们太小看那潘家铭,无论怎样,他身边还有萧峰和刘延皓,又怎会毫无准备就如此张扬地回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们都忽略了这最简单也最常用的一招。”
千面飞鸽传书,他们折损巨大抢回来的却只是价值不到两千两白银的金银元宝,其它整箱整箱的都只是砖瓦石块。不用说,那些真正的金银财宝必定由另一部分人暗中运送回京了,潘家铭一行只不过是白白打着幌子,用金几人迷惑他们而已,难怪只带了二十五人!众人都还道潘家铭太过愚蠢和好高骛远。
“给昌阳发一级急令,”貔貅主子重重拍了一下桌面,“让他们全力以赴迅速查明刘延皓那里还少了多少人,什么时候消失的,以及所有可能的路线。”只要东西还没到京城,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一定不能让那些东西被那位收进囊中。
玉先生连忙应下,建议道:“那位派去接应的人,我们是不是也要想法子盯上?”明面上说的是去接应潘家铭,潘家铭一行就带了不到两千两银子,估计还没有他自己荷包里多,接应个屁?那些人只怕也是早就暗中改变路线去接应他们真正要接应的队伍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貔貅主子赞许地看了玉先生一眼,“到时候人手不够的话,先从广海那边抽调一些吧。”广海的地下兵器作坊很重要,加上要……,红手下还是有不少精兵强将的。
玉先生眼里的光彩也是暗了暗,这两年下来,他们很是折损了不少人,严重缺人啊,又不能光明正大地网络可用之人。
暗暗叹了口气,玉先生转身出去安排。不想,刚出密室就见到一脸焦急之色的随身小厮迎了过来,递上一个小纸卷,显见是紧急情报。
张开纸卷一看,向来喜怒不显于色的玉先生瞬间变了脸,匆匆返回密室,幸亏貔貅主子还未离开。
“主公,我们……终究错过了,”玉先生觉得他的腿脚都有些发软,尽管仍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刚收到内线密报,皇上已经收到昌阳过来的那几十箱金银财宝,龙颜大悦,亲自过问入库事宜后到坤宁宫同皇后庆贺潘家铭立此大功去了,还派了人到英国公府报喜。”
“砰”地一声,刚刚端起茶杯准备放松一下心绪的貔貅主子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茶水飞溅,大大小小碎瓷片四射,他自己的脚面、脸、还有金先生的左手、右脚都没有躲过从地上反弹起来的碎片的袭击,亏得他带着面具,否则一个弄不好就要破相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貔貅主子哪里还感觉得到脚面的疼痛以及湿漉漉的狼狈?满眼的不敢置信:不吭不声、没有一点动静的,这么快就送到京城来了?几十箱实打实的金银财宝啊,不是可以随身便携的一叠银票或者一荷包金豆子!
刘延皓手下能杀敌打土匪的悍将勇兵确实不少,可是,这样的事情不同于战场,不是只要有武力、够勇猛就能做到的,真正需要如鹰隼一般凌厉、狡兔一般奸猾、还要手段同毒蛇一搬灵活,他花大精力培养起来的蝎卫都未必能够做得如此完美。
鹰卫?难不成潘家的鹰卫果真没有丢失,而是落到了潘家铭那个废物纨绔手上?怎么可能?难道潘如冰未卜先知,在儿子才七岁的时候就立了他为接班人?或者鹰卫首领破了历代传下来的祖训,擅自找上了潘家铭?否则怎么解释那个废物纨绔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找到鹰卫的事?
可是若非鹰卫,潘家铭在昌州还能找到什么人有这样的能力?
貔貅主子觉得他要疯了,不仅仅是因为财力、人力巨损,更因为脱离了他的掌控。前些年的顺风顺水似乎只结束在成功弄死尹昭和他的残余力量,即便这样,那两战也折损了他不少人力财力。
接着,在那之后,他暗中的行事就没有顺利过,人力物力财力不断地继续折损,付出远远大于得利……
是他的运道都用完了吗?气数已尽?他注定斗不过龙椅上那位,不能夺回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不!绝对不可以!他才是真龙天子!他这会儿只是被这个情报气到了,乱了阵脚,自己折自己的士气。人折了可以再招,财折了可以再累积,斗志折了他可真就瘫了。他还有好声望,有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