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风吹动他们的头发和衣角。
阿依达叫我和她一起走过去,走向那个骑着青鹿的年轻人。看到我们,他们三个一起抬头,相互说了句什么,然后向我和阿依达走来。他们在相距我们四五米的地方站住了。
“阿依达,你好。”年轻男人说。那人看外貌比我大,另外两个则是少年,和阿依达打招呼那个年轻人有一头金色的头发,穿着件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衬衫,血红的领带,休闲裤,黑色的皮鞋。他的神色带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看得出他是个有钱人,也可以说是个有地位的人。
紧随其后的一男一女,显然是跟班或是徒弟之类人物,神色气度虽不及他吸引人的眼球,但风度与质质却也是别居一格,男的是黑发,比那个红头发短,脸长得极为方正,夹克,长裤,褐色的皮鞋。女的并不漂亮,嘴唇很薄,脸泛桃花,穿着一条性感的裙子,红色的头发垂在肩上。
阿依达点点头:“你好,沈白衣。”
原来他就是沈白衣,一个漂亮到骨子的男人。怪不得阿依达不要他来帮她,缘由应该是他长得太漂亮了。对这种男神级别的存在,美女都会产生自卑情绪,怕男人看不起她。
美女遭人妒,男神同样也不例外。
“我来,是奉了头的命令。”金色年轻人说,“没头的命令,我不来。”
“是我要求的。”
“可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受人摆布。”
“我没有摆布你,这是战场的需要。”
“问题是,战斗好像已经结束了。”
我有种冒头的预感,眼前这个男人很不对劲,也极度危险——他们的镇定是一部分,还有一种浓重的,显而易见的不安与紧张夹在三人之中,有着某种诡异或是危险性。也许和我无关,但是我的第六感和与生俱来的好奇感,不允许我置这种“不对劲”于不顾。我必须揭穿他们藏在内心里的秘密。
我说:“也许你们真的不该来这里,或者也可以这么理解,你们来这里就是多余的。”
红头发少女从衣袋里摸了张湿面巾在揩了揩手,不太自信地用指头压了压自己的嘴唇,说:“是么?看来能得到你的召唤,真是我们的荣誉了。”
夹克男孩掏出只产自非洲的大雪茄,拿出高档防风打火机,打燃点上雪茄,死命的吸了一口。那神情,就像八百年没有抽过烟一样。
红头发少女把重心移到另一只脚,两眼的目光游移不定,弹了弹裙子上的灰尘,似乎话中有话地说:“这儿真是很臭。”
我瞄了瞄红头发女人:“你骂谁?”
“谁惹我我便骂谁。”
“神经病!”
“你骂我?”
“除了你,这里没人可骂了。”我故着轻松似的耸了肩膀。
阿依达见我跟他们黏上了,就退到了一边去。骑青鹿的年轻人一脸傲然的看着我,没有插话。阿依达也不看他,兀自一个人呆在一边望落日。落日熔金,天地流情,但眼前的人,却如同第一次世界前的巴尔干半岛,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我看你是欠揍。”红头发人长得不咱样,但说起话来却是一等一的威风,就像极其拉风的黑手党成员,连眼神都带着强大的黑道气场,“信不信我揍扁你?”
“我信。”
我绕到阿依达后面,用手碰了碰她,意思叫她帮我解个围什么的,却不想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的眼睛,像定了一般望着落日,神情就像一尊年代久远的雕塑。他们三人站在原地,呈半圆型包围着我。我突然想到,他们并不是一伙的,并不都是来自地狱公寓,这是不对劲的地方。红衣女人打扮得最时髦,但人长得最丑,这意味着什么?其中之一可能是个电灯泡,是个不需要的第三个轮子。不过这种情况可能不只是两个刚好,三个人嫌多那就种意义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一个是多余的呢?红头发也没对那一个含情脉脉多看一眼。她那双像火焰般燃烧的眼睛一直直视着前方。
我不敢动用我的精神力打他们,我怕他们当中的某一个就是这方面的高手。
“头叫你们来,不是来打架的吧?”这时阿依达说话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眼前这两男一女,也许我一个都惹不起,——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我悄悄地向后面退了两步,这样一来,阿依达就替代了我的位置。我想看她怎么应付眼前这三个好像不大讲理的家伙。
甚至我直接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是地狱公寓派来的救援者。
但是我又拿不出证据,于是我只得暂时相信他们是地狱公寓的人。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
“你敢叫我滚?”阿依达漂亮的两只大眼睛对上红衣少女的眼睛,“老娘如果没认错,你,小母狗,你就是那个从荒村里逃跑出来的小媳妇!”
“是谁对放的屁?”
红衣少女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像少女。事实上她也不是少女,只是她长得有些萌的表象像少女罢了。其实早在五六年前,她就被嫁人了。据地狱公寓的资料记载,这红衣少女叫阿奴娃,是沈白衣三年前路过荒村时拣的。
“主人,大力鬼已被我复活了。”大脑信息中,又传来了鬼王devil的说话声。
我听了,立刻喜形于色的笑道:“devil,你没骗我吧?”鬼王devil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只要放开手让他干,就能激发他的潜力,干出意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