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回头过来,瞧一眼身边的闻春意,再望一眼被侍卫抱着的晨哥儿,他很有些感触的跟闻春意低声说:“我心里很是舍不得他们的离开。”闻春意听他的话,沉吟片刻之后,沉默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钟家三老爷一行人的离开,闻春意只觉得麻烦人物走了,她的身心舒畅开去。如果要说舍不得,那她舍不得五老爷一家人的短期离开,她顿时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一时回家去,只能感受到院子的清静气氛。钟池春借着宽大袖口,暗地里伸手轻握一下闻春意的手,在她回头之际,他笑着说:“我们在街上转一转,我记起来了,我都不曾单独的陪你上过街。”闻春意的记忆里面,他们两人的确是没有这种算得上浪漫的经历。
然而她抬眼瞧见满大街女子瞧着钟池春的神色,心里又有几分说不了来的滋味,有一个这样美貌的夫婿,实在给人压力山一样的大。她轻轻的点头,说:“好。”钟池春原本误以为闻春意在皱眉间会婉拒他的提议,却转而听见她答应下来,他心情明显愉悦的瞧着闻春意说:“那我带你和晨哥儿去茶楼里听一听戏,午餐,我们去城里的汤园去喝汤,那里的鲜灵子汤味道算得上一绝。”
闻春意瞧见钟池春的眼神专注的落在她和晨哥儿的身上,她再瞧一瞧那些有心无心挨近过来的人,她轻轻点头后,低声说:“池春,人太多了,一会挤开了,我们就去茶楼里会面。”钟池春被她的话气乐起来,直接伸手握紧她的手,说:“我一个大男人,如何在大街上都会护不住自已的妻儿?你只管跟在我的身边,想四处望一望,就自顾看一看。反正我会照应到你。晨哥儿那里有两位大哥照看他,也用不着你去瞎担心。”
闻春意此时眼光已经落在两边的街上的店铺门口,她瞧着每间店铺里穿梭来去的人,实在没有心思进去跟人挤一挤。她只觉得她的物质**在这个时代里面一再的创新低,许多的东西,瞧得进眼里落不进心里。或许也是因为家里眼下生计都是要算计着行事,她实在没有闲心,把心思放在这些赏乐的物件。她顺着晨哥儿的目光。由着孩子在街边的摊位上挑拣着粗陋的玩具,听着晨哥儿欢喜的言语,她立时有一种满足感。
钟池春转头瞧见闻春意眼里淡淡的情绪,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钟家三老爷夫妻临走前,跟他在已尼拿过路上花费之后,他们又直接开口跟闻春意另外要一笔一百两银子的花费。闻春意当时面上有迟疑不决的神情,可是转而还是痛快的拿出那一笔银子交到钟家三老爷夫妻的手里。钟家三老爷夫妻两人那种心得意满的神情,让钟池春瞧在眼里,叹在心里。不知几时开始,自家父母的眼里,只余下了银子。
钟池春和闻春意赶到茶楼时,正是茶楼生意最好的时候,场子已经拉开了,下面大厅里人挤着人。闻春意瞧着这架式,原以为他们会失望而归,却被店员直接接到侧后上了楼上包厢内。夫妻两人带着晨哥儿坐定下来,钟池春招呼两个侍卫紧跟着坐稳下来,他笑瞅着闻春意说:“我听说过。这个时候来,会有空的包厢,再晚一会到,包厢位置就没有了。”闻春意很是不解的瞧着他说:“明明在包厢里听戏安静。为何大家宁愿挤在大厅里面?”
钟池春轻轻的笑了起来,解释说:“我先前也是这般的认为,谁人欢喜跟人挤在一起凑热闹。可是池南小城里的人,偏偏大家就喜欢这么一出。你往下望一望,那几桌人,是不是和旁边的桌数。稍稍隔开了一些?”闻春意顺着他的指点往楼下望了望,那几张桌面上坐着的人,瞧上去人人衣冠楚楚,都是不少那么几分包厢银两的人。可他们坐在大厅里,那神情分外的飞扬欢乐,瞧上去就是满面欢喜的情景。
钟池春笑瞧着闻春意的惊讶眼神,他笑着说:“我父亲母亲那样出行处处要讲究‘清雅’两字的人,后来在茶楼里来听戏,也喜欢跟人一样挤在大厅里面。下一次,空时,我早让人来早早订大厅那一角的位置,我带你也来享受一次那种乐趣。”闻春意从钟池春话里听出别的意味,她惊叹的低声跟钟池春说:“那位置价位比包厢还要价码高?”钟池春直接招来外面候着的店员,开口跟他打听情况。
店员的眼光相当明锐,一眼就能瞧得新客和熟客的分别。他笑眯眯的解释说:“我们茶楼在城里最最有名的就是厅里正角位置,比楼上包厢位置价码都要来得贵,而且是要提前两日来订位。少爷少奶奶你们低头往下瞧一瞧,那一角的位置正对着说戏人的台子,是难得的好位子。而楼上包厢用来听戏正好,可是有一点不好,瞧不见楼上说戏人脸上的神色。不过是外地人和初来的人,都喜欢上包厢来,我们东家也觉得人各有所好,把包厢装点来一样奢侈。”
闻春意还实在没有瞧出包厢何处装点得奢侈,只不过她也算是好客人,当下顺着店员的话,随意夸赞的点头说:“包厢装点的很是清雅。”一清二白的装点,除去用清雅来形容空白之外,闻春意实在寻不到任何的话。店员却相当受用不已,他直接冲着闻春意说:“我们东家就是这样的想法,少奶奶你是识货之人。”过后,店长亲自送来。闻春意问过理由之后,知道是因为她评价包厢装点极其到位原故,她一脸的无语神情。
钟池春瞧着这样的闻春意,他在桌下伸手笑握了她的手,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