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过后的第三天,钟家三老爷夫妻一行人离开池南小城。天色微明,城门口已经拉开长长的出行队伍,钟家这一行人排在中间的位置,钟家三夫人面带明显不悦神情扯着钟池春说:“春儿,你就不能护送我们一程吗?”
钟池春略略有些苦涩神情瞧着她,他这几天里翻来覆去的跟她解说了好多次,说他现在虽是无职在身的官员,可要是行走出城门口时,还是要经过官府的允许。再说在他返回池南小城时,上面的人,已经跟他们这些要归家的人,交待得相当明晰,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危,他们只能在归地待命听候上面安排,轻易不要出了各自小城的城门。他心里明白这是一种保护的方法,只是有些事情,为何自已的父母是如此的不罢休。
闻春意去见过排在出城队伍里面的五老爷一家人之后,她牵着满脸不高兴神情的晨哥儿走近过来,恰巧听见钟家三夫人又再对钟池春提出无理取闹的要求。钟池春虽说没有对家里人交待的清楚明白他做过的事情,可是闻春意依旧听出当中的艰难险阻,以至于官方人直接会对他限行令的要求。钟池春带来的两个陪伴的身份,说得明白一些就是官府的专职高级侍卫,专程派来保护他的安全。
他们平日极其的不打眼,以至于常让钟宅的人,常误以为他们两人并不存在。只是每逢钟池春出自家院子门时,那两人就会不前不后紧随在他的身后。他们的脚步轻灵几乎听不到脚步落地的声音,给人一种落雪无痕的高手感觉。钟池春听闻春意给两位侍卫这样的说法之后,他笑了起来,笑着说:“他们两人的功夫不错,虽说不是顶尖的高手,但是一定是二流的高手。我和他们过了手,在他们手下,最多过一招就败无可再败。”
男人大约都有一种功夫高手的向往,钟池春此前大约觉得他的身手比一般人来说。也算是相当不错,可是跟两位侍卫交手之后,方知自已和别人的差别就是大人和孩童的距离。钟池春有心思让晨哥儿跟两位会侍卫学一学,结果两个侍卫摸了摸晨哥儿的身子骨。赞叹一句说:“钟大人,你家少爷身子骨比你适合练功夫。还行,只不过他的身体资质,还是一样练不出顶尖功夫来。”
钟池春从来没有想过晨哥儿将来要改文从武的事情,他还是希望儿子将来往文职方向发展。而有心让他学一些功夫。只不过是为人父的待儿子的一番心思,想要儿子在外行走时,最起码能护持得住自已。两个侍卫明白钟池春的心思之后,也不介意闲着带着晨哥儿一块玩耍,反正晨哥儿虽然年纪小,可是举止瞧上去懂事又伶俐,没有一般小孩子爱哭闹的毛病。两个侍卫和晨哥儿都觉得是在玩耍,旁的人(除去心知肚明的钟池春外),一致认为他们是在教与学。
闻春意因此特别给两位侍卫在伙食方面,又添加了银两进去。授业的师傅,就不能再当做单纯的侍卫陪伴相待。闻春意和晨哥儿走了过来,钟家三夫人已经瞧见这对母子,她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总算在临走之前,又让这个女人挤出了一百两路费给他们花用。闻春意抬眼瞧见钟家三夫人面上的装腔作势的笑容,她行近过来,向钟家三夫人行礼后,低声说:“父亲,让我跟母亲说一声。他要与两位先生闲谈,午时之前,都不会回来。”
钟家三夫人的面色明显不好看起来,她微微转头往后张望一二。略带一些心疼的神色跟钟池春说:“春儿,你一会劝两句你父亲,让他别打扰两位先生的安宁。”钟池春轻轻的笑了起来,说:“行。我正在就过去跟父亲说话。”他走之前,瞧一眼候在车边的闻春意,沉声说:“五叔家那里的事情。你还没有交待明白,再去说一次吧。”他伸手牵过晨哥儿,闻春意顺从他的意思,跟钟家三夫人行礼之后,赶紧再倒转去五老爷一家人的车旁。
钟家三夫人嘲笑般的瞧着闻春意快步离开,她对车内服侍的丫头说:“把一个叔婶当成正宗的长辈看待,这闻府的规矩也做得好。”丫头们都微微垂下头,这一次来之后,打发掉那几人之后,她们一心想着要回安城,在钟家三夫人的面前,早已经不敢再多言一字。钟家三夫人瞧着木头人一样的丫头们,心里烦躁不已,只觉得到了安城后,一定要赶紧再换几个得用的人手。她直接挥手说:“只留一人服侍,旁的人,去你们自已的车上候着。”
丫头们互相望了望,留下那个年纪最大的丫头服侍,她们缓缓的退下去后。钟家三夫人抬眼瞧着大丫头,突然笑着说:“我把你留在三少爷这里服侍可好?”大丫头的脚一下软下来,立时跪在钟家三夫人的面前,表态说:“我只愿跟随在夫人身边服侍,还请夫人成全我的心意。”钟家三夫人打量着她的神色,再倾听外面不停歇的话语声音,她示意大丫头站起来,说:“你没有这个心思,那等到回了安城,再让大少奶奶为你安排一门亲事吧。”
大丫头大喜若狂的瞧着钟家三夫人,见到她脸上的神情是肯定的,她诚心诚意的跪下磕头说:“多谢夫人恩典,奴婢一定会牢记得夫人的恩泽。”钟池春独自返回来,正好瞧见这一幕,他只当没有瞧清楚一样,开口跟钟家三夫人说:“母亲,城门已经开了。一路上,你身边一定不能少了服侍的人选。等到安城后,让大哥给我报一个平安。”钟家三夫人透开打开的车门,瞧着前面缓缓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