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意的话说出口后,她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她还是做不到以德报怨,她还是记得那些嘲讽瞧向她的笑眼。那些旧事,原本她看得轻淡,却在对钟池春生了情后,心里就介意计较起来,而那些人瞧向她的得意眼神,就会时时浮现在她的眼前。
闻春意很是恼怒的用小眼神瞅着钟池春,如果不是这个人行事不端,也不会让她把那些旧事记得这般的牢固。钟池春原本被闻春意的话,气得愤然瞧向她,却见到她比他更加生气的神气,他想一想,轻摇头不已说:“十八,已经发生过旧事,我们能不能不要提起来?”闻春意轻轻叹息着瞧着他说:“池春,我比你还要想风过无痕,只是你要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来。而你可以继续做一些让我失望的事情,后事盖前事,我总有一天会忘记旧事。”
闻春意最明白女人在情意方面,投入太深的害处。而钟池春这个人来池南小城正常之后,他是一个非常吸引女人的男人。闻春意只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那可能不被吸引住,有这样一个洁身自好的品貌出众君子一样的人,待她如珠如玉如宝般的珍惜。除非她是一个无心人,要不,就是石头做的心,时日一长,也会被捂暖起来。闻春意一脸鼓励的神情瞧向钟池春,希望他能继续如在安城一般的表现。
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突然之间觉得许多的解释话,都是无用之功。他伸手把闻春意拉扯起来,说:“天色已晚,你的身子还要好好休养,我们早些睡吧。明日,我有空,再来跟你说说我小姐姐的情况。”闻春意本来就不是穷追不舍性子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两人既成夫妻,又共同有一个孩子。纵使有些事情让她心里不平。她的口里也再不着去计较太多。抱怨多了,心气未必会更加平和,反而会损耗她们母子的实际利益
闻春意闭上眼睡觉之前,才醒悟到自已的性情平和了许多。如果是从前。冲动之时,她只会一心往前冲,而现在说话做事她比从前宽和许多,心里更加愿意为孩子缓慢一些脚步。钟池春一直忍着翻身的冲动,一直等到听见闻春意呼吸平缓之后。他才辗转反侧起来,就着朦胧的月光,他瞧着闻春意侧的脸,他终于轻轻的叹息一声,他其实在钟池连夫妻析产分居的事情上面,已经能感觉到闻春意的态度。
钟家答应连三嫂的条件时,钟池春无意抬眼瞧见闻春意眼里放松的神情,她分明比她平日表现出来的不在意,还要关注事态发展。钟池春一直没有跟闻春意提及家信里事情,连三嫂在娘家人的支持。已经提出合离。只是钟池连一直拖泥带水不肯答应,又借着儿女年纪还小,需要母亲照顾为借口。家信里说得含糊其辞不明白,可钟池春不再是那个不知事的年轻人。他就知连三嫂大约是动了再嫁的心思,等不及儿女的成长起来。
钟池春的手指轻抚过闻春意的脸颊,他的脸上神情纠结不已,叹息着低声说:“或许你愿意把抱怨说出来,是一场好事。”可惜他的声音太低,而睡熟的人,又在睡意深处里。钟池春眼神暗了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管如何,做了就是做了,辩解的话说得再多。也不如慢慢的做出实事出来。钟池春辗转反侧一会后,终是闷闷的轻叹一声,微微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他总算睡沉下去。
夜色深浓过后,天色渐渐的明了起来。闻春意隐约听见孩子的哭泣声音。她一边睁开眼睛,一边往床头去摸昨晚叠好的衣裳,结果摸到一个温热的枕头,她立时清醒过来,转头瞧一瞧身侧那明显睡过的痕迹。闻春意伸手轻轻拍拍头,她赶紧下了床,直接往床侧处行去。她注意倾听外面的动静,没有听见孩子的哭泣声音,她把动作放慢起来,再缓步往内室行去。闻春意梳洗清楚出来,瞧见钟池春已经候在房内。
他瞧着她,笑着说:“我们一块去瞧瞧晨哥儿,刚刚我听见他哭了两声。”闻春意心急起来,抢着往房门外行去,却被钟池春扯着放慢脚步,听他说:“你别冲动,你这般冲过去,只会吓倒奶娘和孩子。”闻春意轻吸一口气,伸手轻拍拍脸面,她笑逐颜开的瞧着钟池春说:“池春,可以了,我们去看孩子。”做了母亲之后,闻春意才知母子连心不是传说,而是真正的有所感觉到。
钟池春和闻春意两人去侧房瞧了孩子,见到晨哥儿安然躺在床上,是初醒过来的模样,奶娘守着床边,喜药站在床头逗着他。他听见钟池春和闻春意进房的动静,他的头微微偏转过来,张着一双童真大眼睛笑瞧向他们两人。奶娘连忙让开床边的位置,钟池春走了过去,他弯腰抱起晨哥儿,笑着跟他打招呼说:“早,晨哥儿。”晨哥儿冲着他笑咧一张嘴,又转头瞧向闻春意,那可爱的小模样,实在是太过迷人。
他这般的可爱,迷得闻春意用手指轻点一点他的小脸,笑着说:“晨哥儿,昨夜睡得好吗?”奶奶在一旁笑着说:“小少爷昨夜睡得安稳,夜里准时给他喂了两次奶,他都不曾闹过。”奶娘是一脸欢喜的跟闻春意说着话,她来之前,心里是做过准备,原以为是要劳累一年的事情,却不料这孩子这般的易带,只要吃饱喝足,他白天夜里都不闹事,一天天瞧着他变得灵活起来,奶娘有时甚至觉得比带她亲生子都来得轻闲一些。
钟池春抱一会晨哥儿,又瞧着闻春意抱了一会晨哥儿,夫妻两人才折回房里吃早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