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闻春意听钟池春滔滔不绝说着她的兄弟姐姐的长处,她只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对她娘家人关心得太过细致。钟池春开了头,闻春意便忍不住好奇起他两个姐姐的事情。她嫁进钟家这么久,钟池春的两个姐姐不曾回过娘家,家里也无人在闻春意面前提及过她们。
仿佛钟家三房从来不曾有过两位小姐一样,换成是另外一个不了解钟家三房情况的陌生人,嫁给钟池春,她一定会认为钟家三老爷夫妻只生育了三个儿子。钟池春侧目而视闻春意好奇的神色,他轻轻的叹息一声,想一想,低声说:“大姐出嫁时,我的年纪还小,只记得大姐夫是一个脾性不错的人。大姐嫁给他之后,他们一家人还在安城住了几年,后来大姐夫外任去了西边,就跟家里来往的少了起来。”
闻春意听钟池春的话,很有些迷惑不解的说:“就是大姐跟家里少来往,家里人,闲时也应该会念叨她几句。可我嫁进你们家之后,也在家里呆过那么长的日子,我怎么就没有听你们家里的人念过她?”钟池春见闻春意执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沉吟些许,轻轻叹息之后,说:“其实就是我现在不跟你说那些纠结,过不了多少年,你和嫂嫂们处得好起来,也能够听几句有关大姐的话。”
闻春意瞧着钟池春的神色,心下一沉,她可不想听别人家的隐秘,虽说她已经生下长子,可是有些事情,钟池春既然不愿意说出来,她还是不要知晓来得安稳。她笑着开口拦阻说:“我知道大姐姐活着就行了,有机会,总会见大姐姐一面,我只是记得芳姐姐提过大姐姐是一位非常好的姐姐,一时兴起,多问你几句话。”钟池春见闻春意退缩的表情。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失落感,闻春意还是没有百分之百的信赖依赖他。
他伸手轻触一下闻春意的脸,略有些嫌弃的说:“十八,你的脸不圆了。我瞧着就没有月子里那么的好看。”闻春意立时瞪圆一双眼睛瞧着他,钟池春这是什么审美眼光,竟然喜欢肥肥圆圆的长相。钟池春瞧着闻春意几乎要炸起来的神色,他笑着轻捏一下闻春意的脸,说:“十八。你不用那么的爱美,只要你的身体健康,不管你肥瘦,我都瞧着顺眼。”钟池春的这般甜言蜜语,很是让闻春意受用,她的眉眼立时软和起来。
钟池春瞧着她软和下来的眉眼,心里稍稍舒服了起来。他扯着要起身的闻春意,拉着她坐下来的说:“十八,既然有些话题已经说开了,不如我好好跟你说一说。这一蜚子。除去父母儿女之外,你就是我最亲的人。”闻春意听见他把父母儿女全搁在她的前面,她也没有多大反应,她对他一向都没有往情圣那一面去要求。何况世间情圣是有,可惜她从来只是听说,而从来不曾亲眼目睹过。
何况以她这种实在的性情,纵然有机会遇见情圣,也会被她这种平实的性子,硬生生的磨成接地气的男人。闻春意微微的笑着听钟池春说家事,渐渐的她的脸微微变色起来。瞪大一双眼睛瞧着钟池春。钟池春轻叹一声说:“我们兄弟姐妹出生之后,都是跟在祖父祖母的身边长大的。大姐跟祖父祖母比跟父亲母亲还来得亲近,就是亲事,也是祖父祖母做主。母亲那时候想要亲近大姐。就送了大姐一个年轻丰腴失婚的妇人去给她做管事妇人。
谁知这位年轻妇人不是什么安份的人,勾引不了大姐夫,就打了大姐夫庶兄的心思。结果还给她弄成事了,而大姐和那位庶嫂就此不来往了。而夫家对大姐多少也有了不好的想法,大姐在夫家受了委屈,回来还照旧待人。只是母亲听说那妇人做了大姐夫的庶妾之后。她又起了心思要为大姐安排一位管事妇人过去,说是能为大姐分担一些事情。大姐这一下子恼怒起来,直接冲到祖母那里去,抱着祖母大哭一场。”
闻春意倒吸一口气,这是什么样的母亲,竟然自已亲手挖空心思给女儿做陷阱,一次又一次,这是亲生母亲吗?只怕钟池春说的事情还少了一些,闻春意抬眼望着钟池春问:“你父亲一直支持你母亲的行为?”钟池春的眼神闪躲开去,闻春意猛然醒过神来,钟家三夫人赐予女儿的年轻妇人,莫非都跟钟家三老爷从前扯过什么关系?闻春意的神色太过外露,被钟池春立时否决掉,说:“只不过是我父亲从前认识人的女儿,寻我父母给一份生计。”
闻春意却不信只有这么一点缘故,会让钟家三夫人转祸给女儿家。闻春意瞧着钟池春,低声试探说:“我听说你父亲年轻时是fēng_liú人物,非常的受女子们欢迎。连我母亲那样不管事只宅在自家院子里的人,都听说过你父亲的名头。池春,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和我说?要这般为难的说一半藏一半吗?”钟池春把扭偏过去,低声说:“十八,当年我母亲娘家为何明知我母亲对父亲生了情,还要引她往外地去,那是有原故的。”
原来钟家三老爷年轻时,非常的逗女子们喜欢,还招惹了几个女子对他上了心思。钟家三夫人那时对他生了情,只是不自知而已。而钟家三夫人的娘家人,如何容许自家女子喜欢一个浪荡子,就起了心思分开他们。谁知这两人的孽缘这么的深厚,最后钟家三老爷悔了亲事,抛了外面的女子,一心一意跟钟家三夫人过起小日子。钟池春半是羞涩的把话说了出来,听得闻春意庆幸不已的瞧着他说:“幸亏你虽然喜欢花花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