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几日,又开始飘散起小雨,按刘妇人的话说,这是过年前最后一趟雨,下过这一趟雨后,就快要到新年里。这一日,钟池春回来的早一些,他去外院里问过两位幕僚先生,钟池春和两位表弟的事情,得到两位幕僚先生的肯定之后,他的心安下来。
两位幕僚先生跟钟池春说:“亲家少爷和两位表少爷都是难得的懂事知礼节的年轻人,他们在一处出入互相能够照顾,以他们三人的性情,是不会去那些肮脏的地方。”钟池春稍稍安心下来,池南小城的温暖气息,很容易吸引一些意志力薄弱的年轻人,沉湎在此处温柔当中,再也不思进取。不管是闻秀峻还是两位表少爷,家里的人,对于他们都寄语深深的期望,容不得他们的退让不思进取,一心只图安宜的心思。
钟池春把这种想法说与闻春意听,她沉默此许后,很是肯定的摇头说:“两位表弟的家事,我不知道,不过,我瞧着两位表弟的为人处事,都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一心只图享乐的自私人。我们家峻弟肯定不会是那种沉湎安定的性情的人,如果不是瞧在我现在身子重的份上,他只怕早就往池南小城外奔去了。再说外院两位先生行事老到,有他们瞧着,他们三人就不会行差踏错,最多被人暗算一回。”
闻春意想想又再一次摇头说:“他们三人都不是那种经不了事的人,而眼下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人算计的。”钟池春眼神暗了暗,提醒说:“他们三人都不曾成亲。”闻春意听他的话,轻轻的笑起来,说:“他们就是不曾成亲,也不会被人这般轻易算计成功的。峻弟那样的人,最讨厌别人有事无事在他面前当泪美人。我瞧着两位表弟的性子,只怕太过娇柔的女子,同样入不了他们的眼。”
钟池春听闻春意的话,他想过之后就笑了起来,说:“娘子说得极是。他们三人相处得情投意合。只怕在择妻方面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受不了那种娇柔柔的女子。别说他们受不了,就是从前我也受不了那种做作的女子,有话就好好说。用得着未语泪先流三行吗?”钟池春说着话。眼里明显闪过一抹恼怒的神情。闻春意瞧着他微微笑着,笑得他不得不开口解释说:“十八,那都是从前的旧事。那时我年纪很小很小,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闻春意想着钟家三夫人的性情,她也不是那种爱流泪的人。夫妻两人说着话,钟池春随意提了提知县大人嫁女儿的事情,说到时候他随大流包封一个红包应付了事。闻春意好奇的打听起来:“池春,知县夫人可还在池南小城?”钟池春瞧着闻春意摇头说:“你这话问得对,难怪我觉得很是奇怪,知县大人嫁女儿,不在自家请客,要安排去酒楼请安。嗯,很有可能这桩亲事里面暗藏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知县夫人不乐意,就由着知县大人自个去安排。”
钟池春眉眼舒展起来,他瞧着闻春意笑起来说:“十八,你一句话,让我们又省了一些银子。”钟池春笑着跟闻春意提及知县夫人的事情,他说:“知县夫人在池南小城多年,在夫人们之间很有威望,听说她处事非常的公正,待下面的人宽和。而知县家的庶长子,明显把嫡母当亲母看待,如今在外面为官去了,还时常托人带礼物过来给知县夫人,遇事也常常跟知县夫人来商量行事。”
闻春意瞪眼瞧着钟池春,他也太本事了,把别人家庶长子和嫡母交情的事情打听得清楚。钟池春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头说:“你又胡想什么?知县大人的后院事情,用得着我去跟人盘查吗?有些事情,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知县大人的庶长子早年外任时,就顺带把自家姨娘带着一块去了。按理说来,这动静就表明日后会少来往。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庶长子,每月有家信回来,去年时,还曾叫长子专门过来接嫡母过去玩耍。”
闻春意深深的佩服起知县夫人,她实在是圣母一样的人,才能让庶子待她差不多如亲母。纵使如闻大夫人那般心性的人,待庶子都不曾如此宽厚得让人感叹不已。钟池春瞧着闻春意摇头不已,只要提及什么妾室庶子女,闻春意脸上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劲起来。钟池春笑瞧着闻春意轻摇头说:“知县夫人待庶长子之所以这般宽厚如子,听说生他那一位姨娘很是会做人,事事都认定了知县夫人。”
钟池春和闻春意说着话,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音,他们惊讶的抬眼互望对方。然后房门拍响起来,钟池春走过去打开房门,瞧见满脸愤怒神情的闻秀峻,还有跟在他身后一样愤懑神情的两位表弟。钟池春由着他们进来后,示意方成家的赶紧上茶水给他们三人。闻春意瞧一瞧他们三人的神情,直接冲着闻秀峻问:“你们三人在外面遇见什么难事了?”闻秀峻脸窘红起来,两位表少爷偏转了头,那目光闪烁得不敢去瞧闻春意的眼神。
钟池春也是一脸好奇的神情,瞧着闻秀峻说:“峻弟,还有人会不长眼来惹你生气?”闻秀峻听他的话,望着他说:“姐夫,你们池南小城的女子,是不是嫁不掉啊。这在路上遇见一个男人,就要捉着要嫁人啊?”闻春意的眼光望向两位表弟,瞧着他们跟着脸红起来,她抖动着手,指着他们三人问:“你们三人有没有给人占了便宜去?”“噗”钟池春忍俊不禁的笑出来,又在三位弟弟的眼神下,赶紧收敛住笑声。
闻秀峻很是习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