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大夫人和金氏两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闻六夫人这般猛然的转了话题,又跨度太大,实在有些考验她们的应对能力。闻大夫人很快的反应过来,笑着说:“行。”金氏好半会后,说:“我不太出门,不认识人,大约是帮不了十五侄儿。”
闻六夫人听了金氏的话,她当着着氏的面,那若有所指的眼神明晃晃瞅着闻十三少奶奶,偏偏此时闻十三少奶奶正歪着头跟闻春意说话,没能接下她飘来的小眼神。闻大夫人瞧着闻六夫人的作为,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这女人嫁人,如同再一次新生。闻六夫人未成亲前,是那般明郎直爽的人,那时节,人人都觉得这朵鲜艳夺目的花,谁娶了回家,就能温暖谁。谁知她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那些心眼和算计,越来越有些上不了台面。
闻六夫人闲聊几句之后,终是觉得无趣,寻一个借口离开。金氏母女和闻春意随后也跟着离开大房,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叹息着说:“你六婶人不坏,你瞧瞧她嘴里厌极那些庶子女,实际上没有差过他们衣食住行,她只是冷待他们而已。她所遇不是良人,以至于活到现在这年纪,还要为这些事情,用上心眼和算计。日后,小事就由着她去,大事守在规矩里面。”闻大少奶奶笑着点头,低声说:“她是长辈,我会尊重她。”
闻大夫人再一次轻轻叹气起来,说:“儿女虽说是债,可也是做母亲的命。你六婶没有儿女撑着,只怕早已熬不住了。你六叔年少时,你祖母跟我说,你四叔和他,骨子里最象老姨娘的人是你六叔,那时我心里多少有些不相信。明明你六叔是那样温和爱笑的人,怎会如老姨娘那般的冷情冷心,待亲生儿子都不曾用过心。后来,你六叔和六婶成亲,我瞧着他们恩爱无比,心里多少有些羡慕不已。
可是那样的好时光,对你六婶来说,也只有短短的几年。我是女人,多少能明白你六婶后来的伤心绝望,以至于要在娘家人的支持下绝裂。如果你六叔一直冷待她,她反而能够接受后来的生活,只是前面的日子,太过美妙,她无法承受后面那般伤心的日子。你六叔出事,未必没有你六婶娘家人的手笔,他们也是为了自家的女儿出一口闷气,却没有想过会闹成这般的收不了场。可惜了你六房的弟妹们,多少因此牵扯到他们的未来。”
闻大少奶奶听闻秀桦提了闻朝城的事,说他不仅仅贪财还贪色,现在犯事,反而是好事,要是这样再过几年,他犯下的事堆积如山时,到时难免会牵累到整个家族。闻秀桦悄悄跟闻大少奶奶说:“其实三叔听人暗传的消息,他就派人专程传信过来,要求父亲快些想法子查实。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官家派下去的人,动手快,查实快。六叔直接撞到刀口上,而三叔幸亏跟六叔一直少来往,就是年节时,都不会派人去问候一声。
父亲因为行事一直谨慎,这次才没有被牵累上,只不过父亲的官位,因为没有管教好小弟的原故,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大约也就到了顶。我幸好对仕途不曾有野心,一心一意只愿意在学问上面用心,此次的事,对我几乎没有多大的影响。”闻大少奶奶暗自松了一口气,如今他们夫妻恩爱情深,她只愿这样的日子长久下去。她早已瞧了太多对面和心不和的夫妻,实在不愿意有一天她也落到那种地步。
她心里很是欢喜自已的夫婿,对仕途没有多大的野心,可以免掉许多的外在诱惑因素。闻秀桦的性情宽厚,他自已也明白,然而大房的弟弟们,却没有一个成事的人,他暗地里跟闻大少奶奶透了声气,说闻老太爷已经跟他们父子言明,他百年之后,需要留下四房的人,继续在闻府住下去。一是他觉得四叔四婶太不成气,只怕还是要大房兄嫂护持着。二是,闻秀玉兄弟都不错,而且都不是贪心之人。
更为重要的是闻秀峻的行事不拘一格,遇事绝对敢下死手,将来只要他敬着长兄,一定不会让他独自支撑着一个家族。闻秀桦说出这么一番话后,他有些担心的说:“秀玉兄弟三个都是相当自立的人,他们大约不愿意久居安在府里面,祖父这一番心思,只能缓和一些年头。我们四个儿子的教养,还是需要多费些心思,有时间,就让他们跟着他们十六叔一块去玩耍,跟着多学学一些精滑本事。”
闻十三少奶奶这个新媳妇做了一些日子后,就发现四房里面,闻秀峻和闻春意骨子里面都不是真正安分之人。姐弟两人时常会出府,身边不带任何的服侍人。闻十三少奶奶把种种担心私下里说给闻秀玉听,他听后沉吟许久,低声说:“雪朵和峻弟两人行事都妥当,你由着他们自去。他们两人心里大约是有财路的谋算,等过一些日子,他们自会上门来跟我说正事,眼下,只要他们平安归家,你就当没有瞧见一样。”
闻十三少奶奶终是相信闻秀玉的话,何况她从闻春意姐弟的神色上面,也没有瞧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低声说:“雪朵和峻弟出去,会不会是去见钟家少爷?”闻秀玉立时笑着摇头说:“池春眼下那会有闲心出来,正在备考的要紧时节。雪朵和峻弟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他们只是四处走走,散散心,不喜有人跟着身后。其实没有人陪着,雪朵也是一个不爱出门的人。”
闻十三少奶奶赞同的点头,她有心约闻春意一块逛街,顺带给家里的人做换季的新衣裳。闻春意是直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