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浓,落叶在地上打转飞舞着,很快被粗妇们清理掉。闻佳意出嫁有些日子,传来消息,小夫妻性情合宜,小日子过得和谐。闻婷意的亲事,再一次被提及。而闻春意将要相看的喜讯,也被人传了出来。
四房的人,近来脸上笑意深浓许多。闻春意的亲事,有闻秀桦这么一着手,眼瞧着就能定下来,一房的人,都觉得喜洋洋。秋意深浓,四房的后院里,金氏瞧着神色淡然的闻春意,试探的问:“雪朵,你满意你大哥为你挑拣的这门亲事吗?”闻春意打量着菜地里的菜,听到金氏这么一句问话,再瞧见她脸上担心的神情,她笑着开口说:“娘,大哥一向行事稳重,他瞧中的人家,不会错到那里去。”
闻春意还是相信闻秀桦的眼光,他如何也不会害了自已这个隔房堂妹。闻朝青和金氏点头赞同约日子相看,也是因为相信了他。只有闻秀峻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私下里跟闻春意嘀咕说:“雪朵,我和池春哥两人去瞧了人,也不觉得那人有多么出彩。”闻春意是一脸好笑的神情瞧着他说:“太过出彩的人,我还害怕站在别人的身边。人,不出彩好,只要能瞧得顺眼,日后,能安分过日子。”
闻春意实在听多了出彩人做的奇葩事,她本身就没有想过要多么精彩的生活。闻大少奶奶转着弯暗示过,嫁进那家的人,规矩要比闻府宽松许多。闻春意在闻府压抑着性子多年,就想有一个地方,能让她过些轻松的日子。她对这门亲事还是有了一些盼望,只要那男子瞧着不讨厌,那就这么定了吧。跟谁,都是过日子。跟一个安分的人,过着安分的日子。她的人生目标就是平安喜乐,寿终正寝。
闻春意历来最怕过那种跌宕起伏的日子,她一心想过那种平静如水的日子。闻秀峻听着闻春意这没有出息的话,脸色黑了一大半,说:“至少他要能护得住你。”闻春意一脸诧异的瞧着他,不知他从那里瞧出那人这般的没有用。闻秀峻被闻春意瞧得脸红起来,低声说:“他在家中排行为四,我听人说,他的父母都不喜欢他。你要嫁给他,将来会被他连累,在夫家过日子不顺畅。”
闻春意听闻秀峻的话,心里微微放松下来。她最怕寻到愚孝的人,那种要是遇见公婆不明事理,日子才是真正的难过。至于父母偏心之类的问题,那又不是当儿子的原罪,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介意。然而闻秀峻这般的关心她,她也没有心思去打击他的积极心,笑着安抚说:“峻弟,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用不着这么早早就开始担心。指不定,在相看时,别人家就瞧不中我这么一个人。”
闻春意从来没有当自已是一朵花,她这般的性情,在长辈面前是非常的不讨喜。何况她在外面的风评也没有多好,有些长辈未见她的面,心里只怕已对她有所成见。闻秀峻打量闻春意好几眼,却轻摇头说:“雪朵,别人家一定会相中你,你瞧着就是一个稳重的人。”姐弟两人说笑着,无形中冲淡了这桩事的冲击波。闻春意心里那可能如水一般平静,她也有些七上八下,总觉得她的亲事,说不定如前世一般不顺畅。
日子一天又一天接近,很快到两家相约相看的日子。闻秀桦夫妻亲自陪着金氏和闻春意出府去茶楼相见,四人坐在马车里面,闻秀桦再次安抚起金氏和闻春意说:“四婶,十八,你们安心,不妥的人,我也不会提出来。今天就互相见一见,只当认识一家人。”闻秀桦选择的茶楼,在侧大街边上,瞧着环境就不错,四人上了茶二楼。坐定下来后,闻秀桦特意下楼去招呼了掌柜的,再上楼笑着说:“他们家订的是隔壁位子,昨天就订好座位了。”
茶楼厅里,也只有少数几张桌子坐满。等到小二送茶退下去后,闻春意有些好奇的问闻秀桦说:“大哥,这间茶楼生意不太好吗?”闻秀桦瞧着他轻摇头,低声说:“这间茶楼,你别瞧着客人少,其实要进来坐一坐,都要提前约一约的。”闻大少奶奶在一旁跟闻春意解释说:“来这间茶楼喝茶的人,就喜欢这里人不多。就象我们府里的茶楼,那里说书的人,一年四季都慢慢的吟咏说书一样,因为客人喜欢那么一个调调。”
闻春意也发现这间茶楼里无说书台子,而大厅里说话的人,明显调子都不高。金氏在一旁说:“这间茶楼里,让人坐着心静。”闻秀桦在一旁赞同说:“我听朋友说,在这间茶楼里相看的人多。你瞧瞧楼下两桌人,我觉得跟我们来这里的意思一样。”闻春意顺着闻秀桦的眼神,往楼下大厅里望去,两桌相邻的人,一桌坐着一个端正的年轻男子,脸色微微红着,低垂着眉眼。而另一桌坐着一个羞赧的女子,那眉眼分明在打量着那个年轻的男子。
闻春意很快的收回打量眼神,听着金氏和闻大少奶奶低声评点。金氏心情不错,她低声说:“瞧着两人就相配,只是不知两家心意如何?”闻大少奶奶低低的笑起来,说:“四婶,我瞧着这事能成,你瞧两家的男人,已经开始转头在一处说话了。”闻秀桦低声说:“一会,两家桌子并一起,这桩事就成了一半。”闻春意赶紧打量楼上的位子,发现桌子都是可以移动的桌子。不象闻府茶楼和其他茶楼的桌子,都是固定不能移动粗。
闻大少奶奶笑着说:“他们这里没有说书人,不会发生大家拍桌子推桌子的事情,这桌子移来移去也方便许多。”闻春意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