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今年几岁,哪里人?”杜九言问道。
学生拱手,声音也清脆,“学生伍俊峰,今年十七岁,邵阳上河镇人。”
“前晚吃饭,你出去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做什么?”杜九言道。
伍俊峰回道:“我当晚喝罪了,和卫师兄一起先去了茅房,然后就一直坐在茅房后面的走廊说话。卫师兄和我是同乡,因为雨季快要来了,我们听说家里那节的圩埂塌了不少,就想一起请命,求大人做主修圩埂。”
“卫师兄是谁?”桂王看向其他四个人。
伍俊峰回道:“师兄在隔壁,我去喊他来。”说着去隔壁,转头领了个个子很高,容貌端正的男子,他介绍道:“大人,他就是卫师兄。”
“学生卫正安叩见大人。”卫正安拱手道。
桂王道:“当晚,你在干什么?”
“学生不胜酒力,喝了半场后就想吐,于是就和伍师弟一起去后院的茅房,出来后我们就在茅房后面的走廊说话,说多久我们也不知道,反正回去的时候,范师兄已经在和东家结账,我们就回书院去了。”
旁边另外一位学生道:“你们回来的时候是子时过一盏茶左右。”
“我也不记得,多谢任师弟。”卫正安拱手,含笑道回道:“不知大人和杜先生还想知道什么?我和伍师弟只要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桂王正要说话,杜九言在一侧按住了他的手,她笑盈盈地道:“没什么想知道的了。这样,你们先回去,这几天暂时不要离开邵阳,因为可能还要去书院寻几位。”
“是,我们一定不离开。”六个人道。
桂王的手放在椅子上,这会儿,杜九言的右手正摁在他的手背上,她的手又白又嫩还特别的小,这么盖着,不过遮了一半。
纹路也不多,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居然是粉色的。
咦?她的右手中指在无名指的一侧,居然有一颗痣,一颗特别小的痣,圆圆的还挺好看的。
“大人。”杜九言咳嗽了一声,袖子挡着,在桂王的手背一揪,桂王嘶了一声,醒神过来不满地瞪了一眼杜九言,这才看向六个学生,道:“听杜先生的,有事我们会找你们。”
六个人一脸不解。
“大人的意思,你们先回去。”杜九言想捏死他,正办案呢他居然走神,要不让他说话,一会儿就得埋怨不给他面子了。
焦三送青山书院的人离开。
“你干什么呢,双眸含春魂不守舍。”杜九言盯着他的眼睛,“大人,您思春了?”
杜九言瞪着她,“思春?”
“心里有人了啊。”杜九言看着他,“这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啧啧……大人啊,您要把持住啊,否则这张脸实在是配不上这双眼睛,会露陷的。”
桂王心口咚咚跳了几下,破天荒的没和她争,喝了半盅茶平复了胡思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吧,现在怎么办?”
“夜探书院!”杜九言扬眉,又冲着跛子和焦三看去,“去不去?”
焦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去啊。”
“这两个人确实很可疑。别人都是一脸慌张好奇,只有这两个人自始至终很镇定。别人去茅厕都是一个人,没有时间证人,就只有他们是两人去,互相做了对方的时间证人。”
“现在看来,这个叫伍俊峰很可疑。”跛子道。
焦三点头,道:“看样子,应该是卫正安在帮伍俊峰做假证!”
“行,我们先休息一下,天一起来想起什么来,问道:“我记得刘家村刘二柱的儿子在青山书院吧?”
焦三不太记得了。
“嗯。”跛子道:“今日我去的时候看到了。”
刘二柱就是杜九言当日考讼师牌证时,辩讼的刑事案件。妻子田氏用蛇入肛肠杀死了刘二柱。
其夫妻二人十一岁的儿子刘展在书院。
桂王扫了一眼跛子,道:“道士,你师父快来了。”
“大人,我和茅道士并不认识。”跛子道。
桂王哼了一声,“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那个……”焦三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我……能不能不去?”
“行!”桂王道。
“不行!”杜九言说完,瞪着桂王,“青山书院你去过吗,焦三爷不领着,我们根本不认识。”
桂王哼了一声,没说话。
焦三欲哭无泪,拉着跛子出去了,一边走一边道:“你说,我能不能装病?”
“应该不能。”跛子道。
天黑后,三个人吃过晚饭,去了青山书院。
青山书院在邵阳城东面,靠近城墙的位置,早年是私塾,后来由官府扶持办立变成了半公半私的书院。书院虽在城中,但曲径通幽小桥流水犹如置身在深山之中,风景非常不错。
三人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进去,沿着围墙到学生住宿的院子里。
一间房里住着六个人。
伍俊峰和卫正安住在一间房,此刻,房里点着头灯,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做功课,有的则躺着在聊天。
“你们说,今天刘大人让我们去衙门,到底干什么?”
“我听邓先生问了,他们不说。不过,这两天衙门都在查杂货铺的杀人案。说不定喊我们过去就是因为这个案子。”
有人惊呼一声,“不会吧。杀人案来问我们,难道是怀疑是我们之间有人杀了那个杂货铺东家的女儿?”
“不然呢。案发的那天晚上我们都在德庆楼。不还问我们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