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直接将指尖的碎镜块砸在了地上,继而碎成了更小的细渣。对于这个一直只顾着钻牛角尖的女儿,她可算是无语了,“我招你惹你了,这事儿啊,归根结底还是得赖你自己!”
由于身体巨幅的甩动,妇人满头插着的珠翠因此都略有些松散了。
如此一观,她的形象比起刚进来的时候明显变差许多,胸口剧烈起伏着,俨然是被自己女儿气得不轻。
否则她也不至于说出如此狠心的话来。
不过说出去的话便如同那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是收不回来的了。
与其势头上落了下乘,还倒不如先发制人将自己的话语权给稳住的好!
瞅着女儿因此而被暂时镇住,妇女尽量放柔了态度,试图用软语来同古雅兰讲道理,“兰儿啊……你好生想想,事情闹到了眼前这个地步,可不就是得赖你自己吗?”
“我不要听!”古雅兰死死扣住纱帽的边沿,将头给低了下去。
然而妇女片偏就不让她如愿。
“凌嫊她如今可成了我们荒古神族古家的贵人,小小年纪便达到了如此成就,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妇女说着,目露憧憬,“何况她头顶上可有着两位真神境至高现在家族里谁人不想尽一切办法与她攀关系!”
“也就是你缺心眼儿……”
妇女一指头隔着古雅兰纱帽就戳到了她的脑门儿上去,位置可是一戳一个准儿。
古雅兰瞬间将纱帽给扯下来扔到地上,似乎这还并不足以宣泄出她心头的不满,愣是双脚踩在了纱帽上来回跺着。
仅仅只用竹条编织的物事哪儿能够禁得起她一成人的重量?
没几下子纱帽便被踩得稀烂,连上面长长的纱幔也被撕拉开了好几道豁口,古雅兰溃烂的面容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嘶”妇女吸着凉气捂住了自己嘴巴,“我的天,兰儿……你的脸怎么又恶化了许多?”
古雅兰冷笑,“呵呵,现在才知道我的脸成这样子了?你若真关心我,也不至于从那个姓丹的死老头处回来以后直到现在才舍得过来看我!告诉你吧娘亲,这脸,好几天前就已经成了这样!”
“别……别担心,这脸还能救得过来的。”妇女说的这话连她自己都颇为怀疑。
可难不成就这么便放弃了么?
要知道,她和古略寂可就生了古雅兰这一个宝贝疙瘩啊,从小到大诸多资源投注到她身上,为的可不是任其凋零枯败的。
如此便折了,多年的付出岂不统统成为了泡影?
一时间妇女也有些慌了,在自家女儿的情绪带动下,她甚至忘记了到来这里之前古略寂对她的再三嘱咐:一定要劝得古雅兰答应登门给慕初月赔罪!
“救?怎么救得回来?连大师级的炼丹师都已经对我的脸束手无策了……想要治好,可不是娘亲您说一句救便能够救得回来的!”古雅兰落寞一笑,“这次遭难我才算真正看清了,您和父亲啊……并不是打心眼儿里疼的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