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照理说青行不可能这么快就搜索完那么大一片荒山野岭,更何况这次是临时出了案子,他并没有和青行说过此事,她如何知道他在这里?
陆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小女鬼身上的诡事实在是太多了。
“死陆危,没想到本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吧?”
“小祖宗,你要干嘛?”
陆危趁着其他人没注意,故意装作看向别处,压低了嗓子问道。
“没干嘛,回来帮你抓犯人啊。”
帮我抓犯人?你不添乱就不错了...
陆危对她也是束手无策,她回来的这么快,一定是知道自己被诓了。
“鬼会探什么案...”
陆危小声嘀咕。
“你不信?那我告诉你,那个男的就是凶手。”
青行指着蹲坐在一旁,失魂落魄的男房主。
“他是凶手?”
陆危其实也不大相信他的说词,再加上顾滢看他时那怀疑的眼神,此人确实不能简单地排除嫌疑。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呆子,你现在就去和漂亮姐姐说这是宗谋杀案。”
“我去说?”
陆危将信将疑。
到底该不该听她的?
其实仔细想想,说错了大不了就是被顾大小姐骂一顿,反正平时也没少挨骂。
索性相信她一次吧,陆危鼓起勇气,开了口。
“王...王警官,我觉得这个案子,并不是单纯的坠楼。”
“什么意思?”
“这是桩谋杀案。”
陆危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蹲坐的男子。
“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滢看陆危站了出来,便用一股刻薄的语气问道。
“说吧,让我们听一听陆警官的高见。”
她虽嘴上不饶人,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与陆危所见略同。
“陆危,你有什么发现可以直说,不要拘谨。”
王警官也说道。
陆危紧张地对着青行的口型。
“首先,这死者并非自杀。”
“为何?”
“因为刚刚我在窗外往下探的时候,发现死者坠落的位置是在窗台的正下方,几乎可以说是笔直地下坠。”
“假设死者真是因为一时冲动而主动跳楼,那么多多少少也会是个抛物线,不可能笔直坠落,再加上阳台上那个倒抓的深深的手印...”
听完陆危的话,一个恐怖的猜测,笼罩在所有报案人员的心头。
难道死者在拼命抓住阳台栏杆,挣扎着想往上爬的时候,有掰开了她求生的手?
王警官和在场的其他警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有顾滢似乎早就发现了这点,并不是很意外,只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为什么你能确定凶手是他?”
王警官缓过神后继续问道。
“你看他的鞋。”
众人听言,立刻回过头,把目光都放在了男子的鞋上,男子的鞋底有些脏,似乎沾了许多的泥。
陆危继续说道:
“他说他在家睡觉,那为何鞋上会沾上没干的泥?”
“附近有泥的地方...”
王警官突然大惊:
“死者坠楼的花圃?”
“没错,附近只有那里才有可能沾到新鲜的泥。”
王警官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从玄关摆放的那双鞋上刮下一些泥土,装进了证物袋里。
“等等。”
顾滢突然叫住了陆危。
他以为是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显得十分慌张。
“怎么...怎么了。”
“你怎么会注意到这些?”
也难怪她会感到奇怪,陆危是个吊车尾,要不是他的好兄弟年年给他递答案,他可能现在还在留级当学弟,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敏锐,甚至比她和经验丰富的王警官反应还迅速?
“我...”
陆危一时语塞。
顾滢环视四周,确实也不可能有人帮他。
“真是稀奇。”
她摇着头,似乎觉得可能是自己之前太看轻陆危了。
此时,王警官那边也有了新的情况。
在众多的证据面前,刚刚还失魂落魄的男子已经渐渐开始动摇了,还没等土壤鉴定结果出来,他就已经开始忏悔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原来,在事情发生后,他就不断地在给自己心理暗示,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她是自己跳下去的...自我催眠的时间一长,他就觉得妻子真是自己跳下去的,跟自己没关系了。
但他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怀疑上了他。
男子说,他和妻子结婚还不到十年,时常吵架,这次吵起来,仅仅因为一根香烟。
当时他在卧室的阳台上抽烟,妻子看到以后指责了他。并让他不要在卧室抽烟,免得一屋子烟味,男子则不以为然,觉得只要开着窗户就没事,于是继续抽。
就这样,二人争执起来。
吵着吵着,男子的火气突然上来,抱着妻子就要往六楼的阳台外丢,过程中,已经半个身子翻出阳台铝合金窗的妻子,本能地用手紧紧抓住了窗户外的栏杆。
“如果我冷静一点,这时应该还能挽救...”
男子抱头痛哭起来。
当时他气昏了头,不知怎么想得,用力掰开了妻子抓住栏杆的手,重重地推了下去。
之后,他慌慌张张地下楼查看,发现妻子口鼻出血,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他赶紧回到楼上,先用抹布擦拭铝合金窗和栏杆上的痕迹,然后找来一张圆凳摆在阳台,慌慌张张地踩了半个认不出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