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队众人闻言纷纷放弃了追赶敌人,回头救火,他们此刻有没有水,扑灭大火是不可能了,大家只能冒着火焰将被压在下面的粮食救出来,不然会被全部烧光。
然而,就在粮草队忙于救火的时候,那群西突厥的骑兵竟然去而复返,王大山见状赶忙大叫:“快拦住他们!他们还想放火!”
立刻就有一千多骑兵上前去拦截,然而这群西突厥骑兵根本不开大唐骑兵的兵刃,强行闯了过去,虽然折损了四百多人,但无所谓,反正他们是死士,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放火烧粮,死多少人都无所谓,果然应了一句话,不怕死的人才最可怕。
那群骑兵又冲向剩下的粮草车,一个劲地洒火油,放火,粮草队众人纷纷上前阻止,杀了一个又一个,但并没能有效地阻止他们放火。
半个小时后,三千西突厥骑兵被杀光光,然而一千多辆粮草车,只剩一百辆完好,其余的全部被大火吞噬,想救都没法救。
望着满地的尸体和被大火焚烧的粮草车,王大山站在那里,泪水狂涌,所有粮草队的人都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瞻仰大火,满脸都是沮丧之色,他们的任务失败了,他们没能保护好粮草,前方征西的大军要挨饿了,或许就会因此而失败,而他们这个粮草队,无疑就成了罪人。
“扑通”一声,王大山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双手撑地,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他的内心极度痛苦,他宁愿战死,也不想承受此刻内心的煎熬,他难以想象,如果没有这批粮草,前方征西的数万大军如何打仗,由于他的无能,将会害死很多人。
“将军,我们尽力了……”副将马晨走到王大山身旁,想要安慰他。
王大山抬起头来,涕泪满面道:“尽力又如何,粮草还是没了,只剩下七百多石粮,如何够数万征西大军吃,是我没用,我该死……”
马晨叹道:“是啊,可是……你也看到了,那群西突厥的骑兵根本就是死士,他们就是来冒死烧粮的,敌军的主帅……唉,真的是太有魄力了。”
王大山缓缓站起来,拭去满脸泪水道:“我已无颜再去前方送粮,更无颜回西州了……”他说到这里,忽然语音萧瑟,接着,只见他猛然拔出自己的佩刀,朝自己脖子割去。
还好马晨和王大山是多年好兄弟,十分了解他,生怕他想不开,赶忙一拳击在他胳膊上,用力奇大,将王大山整条胳膊差点打断,王大山的刀自然也被打得掉落在地。
马晨上前一脚踢开刀,站在王大山的面前瞪视他,大声吼道:“大山,你冷静一下!你若自杀了,置三千兄弟于何地,男子汉大丈夫,打败仗就打败仗,自有军法处置,大不了回去领军法,怎可私自了结性命!你还算是大唐的军人吗!”
王大山被他一通咆哮,也冷静了不少,他沉默片刻后,点头道:“好,此次运粮失败,是我一人之过,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决不能让兄弟们受累牵连。”
“放屁!”马晨瞪眼高喝,“老子与你多年兄弟,岂能让你一人受罚,假如送粮成功,是不是也是你一人领赏!”
这句话倒真让王大山哑口无言了,马晨继续高声道:“任何罪责,我和你一起承担,哪怕是砍脑袋,咱们兄弟也在路上作伴!”
后方众将士这时也高声道:“将军,粮草被烧,我们都有责任,我们愿与将军合力承担罪责!”
“对!我们一起承担罪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