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动了动翅膀,从松鼠的怀里挣脱出来,一爪就扯住了窝边看好戏的虎皮鹦鹉。
虎皮鹦鹉:“啊哟~你扯住人家干嘛啦~人家才不要和你们……”
周九面无表情把虎皮鹦鹉推了个趔趄,打住了它接下来即将飚起来的车速。
周九攀住窝边,跳了出来,期间甚至还一不小心一爪踹上了松鼠。
然而自始至终,松鼠都没有睁开眼睛,瞧过这两个在它窝里窝外,作天作地的两只一眼。
虎皮鹦鹉从地上扑腾着跳了起来,倒没有兴师问罪,只是靠了过来,瞅着窝里的松鼠。
“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怎么突然就冬眠了?”
周九拍了拍翅膀,回想了一下,没有立刻就回答。
似乎一切都早有预兆,松鼠是表现出了强烈的屯粮的愿望,并且也已经减少了运动量,睡眠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长。
只是一般食物充足且温度足够,家养松鼠一般都比较少有进入冬眠期的,所以周九也只把这些当做松鼠冬日里面的常态。
谁知道这家伙,出其不意地来了个冬眠大法,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齐奶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走出厨房,蹲在窝边摸了摸松鼠,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睡着不醒来了呢?昨天玩的太凶了吗,现在都累的起不来……”
周九瞅了眼碗里的菜:“不是,它这只是冬眠了而已。”
“冬眠?”
周九拍了拍翅膀:“松鼠它以前是在野外生活的,缺少食物温度又低,所以应该是习惯了冬眠。这是它被收养的第一年,或许以前的习性,还有些没有改变。”
齐奶奶沉默了下来。
虎皮鹦鹉啪嗒啪嗒凑到另一边去瞅松鼠:“它以前过的这么苦的吗?又挨冻,又受饿的,听上去好像是地里的小白菜!”
周九想踩虎皮鹦鹉这家伙一爪,真的是会不会看点脸色,没见齐奶奶已经心疼的脸色都变了吗?
居然还往这话题上面扯。
虎皮鹦鹉拍了拍翅膀,飞到了电视机上,扯下来了一块电视机上的罩布,拖到了这边,用喙叼着想给松鼠盖上。
周九:“它在家里,不会凉的。”
虎皮鹦鹉松开了喙里的罩布,道:“给它遮遮光,让它睡得更香一点,哦哟,小可怜儿~”
齐奶奶闻言动了动手,帮忙给盖上后道:“这块罩布料子太粗糙了,先给它暂时盖着,等会儿奶奶踩缝纫机给它打一块好一点的去。”
虎皮鹦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之间举翅膀:“我也要我也要!”
“你也要盖的小被子?”
“我要一块披风,大侠的那种,走路带风!”
周九:“……你那小短腿迈着步,啪嗒吧嗒地在地板上走,怎么走都走不出风来好吗?”
虎皮鹦鹉幽怨地瞅了周九一眼:“黛玉妹妹见我没披风,会觉得我不够帅的……”
周九无话可说了,并觉得黛玉真是不容易,一个弱女子要背这么多口天外飞锅。
齐奶奶说要用缝纫机,就真掀开布罩子露出了一台来。
周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老式的缝纫机。
以前他听说“每一个抖腿的汉子,心里都有一台缝纫机”这个比喻时,嘴上只是笑笑,就带过去了。
因为他并没有见过老式的需要踩的缝纫机到底长什么样子,偶然见过一次缝纫机,那也是那种一个按钮下去就直接电动缝纫的新式。
这次见到老式的缝纫机,不得不说,周九还是有一些小好奇的。
齐奶奶看着飞上飞下,里里外外到处看了个遍的周九,脸上带出了点儿笑意。
“怎么着,看仔细了吗?还台缝纫机呀,还是奶奶当年年轻的时候带过来的嫁妆。在当时可算是一件大件儿了,不过放在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只是这好用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家里有点什么缝缝补补的,奶奶也可以用这个搞定。”
周九想想自个儿以前那些个掉了个扣子就只能往洗衣店送,叮嘱店家帮帮忙的日子,觉得有台缝纫机和一个会缝纫机的奶奶的确是件小确幸的事情。
齐奶奶搬出来一个纸箱子,纸箱子看上去比较空,因为齐奶奶搬着也毫不费力。
齐奶奶把纸箱子放在地上,弯腰低头从纸箱子里面找了一会儿,从里头拽出了一块肤粉色印着鸳鸯花团的老棉布。
虎皮鹦鹉盯着棉布上面的鸳鸯看了一会儿,扭头问周九:“那上面画着的是什么鸟?”
周九动了动爪子:“鸳鸯。”
虎皮鹦鹉:“鸳鸯……鸳鸯姐姐?她不在祖母身边么?也不长这样儿啊。”
周九:“……是一种鸟儿,鸳鸯鸟儿,鸳指雄鸟,鸯指雌鸟。你看红楼梦里没见过?”
虎皮鹦鹉拍了拍翅膀,不吭气了,显然是这会儿想起来了。
齐奶奶摸摸老棉布,道:“还是那个时候的料子好,用料足,摸在手上感觉都不一样。看这鸳鸯也好看,多吉利呀,成双入对的。”
虎皮鹦鹉:!
虎皮鹦鹉:“成双入对?那我真的要!人家要嘛~要嘛~”
说着说着就巴巴地黏上去靠着齐奶奶的腿,齐奶奶笑眯眯:“嗯,等会儿给松鼠弄完了以后,估计还有余下来的料子,就给你做一件小披风。对了,乌鸦要不要?”
周九瞅了眼那块肤粉色的老棉布,摇了摇头:“不……不必了。”
这么一块粉嫩嫩的料子,来给一身黑毛的自己来做披风,视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