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万年来佛道儒三家虽说是相敬如宾,各自尊重,然而私下却少不了一些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说过相互学习。在他们眼中学习就等于不足,学习者都是弱小的人,他们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冷宣儿说出上面这番话时,不管是佛法高深的无相,还是敢为天下先的晓峰,以及深受师长们寄托的天之骄子天悔,都感觉有千万双眼睛盯住自己,仿佛自己稍有出格,光凭这些眼神就足以杀死自己。
一旁的天悔楞了很久才道:“冷姑娘你想的太简单了,自古以来各大派别之间,门户之见极重,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激烈得多。各门各派少则成立数百年,多则上千年上万年,他们有各自的传统和宗旨,谁也不敢直接否认别人的修炼方法,但更不可能让别人推翻他们引以为豪的千年文化。这‘学习’二字在这门派繁多的修真界几乎是不可能存在了。在他们眼中‘学习’是弱者的代名词,试问有那个门派有如此气魄,即使存在这样的大胸襟、大智者,也会被他上面高高在上的道统给压的动弹不得。”
冷宣儿冷笑一声道:“你们知道一个人难能可贵的是什么吗?其一,发现自己的错误;其二,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你们这些男人平时口口声声说什么敢为天地立志,为生民请命,为往世继绝学,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全都畏缩不前。你们知道何为大丈夫吗?为不平之事敢为天下先,方显男儿本色。”
听冷宣儿这么一说,三个大男人顿时脸色潮红,仔细体会冷宣儿的话,心中更是羞愧不如。修真界的三大奇才,今天居然被以小女子集体训斥,那不屑的眼神几乎让三人,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天佛宗、雅园以及天极院都是成立了数千年的大派,其一方思想可谓是根深蒂固。各方的门徒都将各派的道统看的比生命还重要,那可是多少前辈前仆后继用鲜血浇灌出来的。
最后天悔道:“冷姑娘的话如同一根针插入我们的心上,但是男子汉与天地作对又有何妨。我们只是不想伤了亲人和历代先烈们的心。人生天地间可以不以名利为重,不以生命为重,但我们却不忍因自己而让亲人难过。他们可以允许我们有些许胡乱,但觉得不会姑息大逆不道之人。因为我们承载的不是一个人的兴亡!”
两名女子若有所思,冷宣儿淡淡的娥眉下那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毛便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如精灵一般俏丽动人。冷宣儿用手指点了点一旁的晓峰,说道:“儒!”
转而指向天悔:“道!”
最后指向无相:“佛!”
众人不知所云地看着冷宣儿,不知道她到底又想到什么鬼主意。良久冷宣儿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说道:“若是你们三人结为生死兄弟,那一定很有意思,说不定还会传出一段佳话哦。”冷宣儿说完扑哧笑个不停,一旁的四人个个面面相觑。
“生死兄弟?”
就在众人震惊之余,崖山传来一声呼唤。
“师弟!”天悔转身望去,只见师兄天梦踏着虚空从山顶飘然而下,不一会就来到天悔面前,看到旁边的四人,天梦笑道:“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刚才大家都在寻你们,谁也没料到你们都躲在这里吹着海风。”天梦眼睛向几人身上扫了扫,烧焦黑亮的脸上两只眼睛溜溜直转,显得有几分猥琐和滑稽,阴阳怪气道:“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不只是吹海风这么简单哦……”看着天梦猥琐略有邪恶的表情,顿时引来冷萱儿的不悦,绕着天梦转了两圈,娇俏道:“天梦师兄,你这灰不溜秋的样子到是比先前更有男人味了,要不要在烧一把?”冷萱儿掌心一缕蓝色的火焰上下跳跃,天梦见之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跳到一边,连连摆手道:“那倒不用,那倒不用,在帅下去可就一塌糊涂了!”又怕冷不依不饶,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师弟,个门个派的前辈正研究明天的比试,师伯正让我下来寻你。”
“如此,我们一起上去吧。对了,大师兄的比赛怎么样?”
天梦叹息道:“大师兄拜在了龙一的手上,如今本院就只有你一人进入到了第二轮比试。”
一行人飞身来到山顶,深蓝的夜幕下,一弯金轮挂在山岭,如同嵌入蓝天里的弯刀。整个山顶已是灯火通明,四周挂起琉璃色的夜明珠,在山顶的西南角搭起二十多个帐篷。本来云海仙门早已为各门派准备好了厢房,不过修道之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早就习惯餐风饮露的生活,锦衣华被反倒是不习惯,遂各派都决定在此地露宿。而且这山顶四周山清水秀,灵气充沛,对于门下弟子加速恢复元气大有益处。
中央一块空地上架起了篝火,玄玉天的掌教、长老围在篝火四周讨论明天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