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雨花当然瞥见了:父母亲焦急、灼热的眼光。她心情复杂至极、酸痛至极地吞咽着饭菜,她的脑海中总是闪现出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如今,郝建已经动了找红颜知己的坏心眼。为了妹妹以后的幸福,和父母亲的笑容常驻。我绝对必须义无反顾地竭尽所能,想法阻止郝建的行动。唯有这样,小女郝艳在n县她二姨娘的家中,才不会感到越来越痛苦不堪和失望至极。更不会悲观无望地想回到:她的亲生爸妈的身边哦!
身为郝艳生父的杨林,当然也瞥见了:岳父、岳母、妻子超乎寻常的神情。猛地,他又想起——以前,那个早已深深地饹进心里的问题:郝艳刚刚哇哇坠地时,身为亲生母亲的蔡雨花,怎么能够平白无故,就那样狠得下心来,就把尚且是血胎的郝艳过继给——远离汝城几百里路的雨露妹妹喂养呢?
此时此刻的杨林,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梦。都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仅仅是郝艳名义上的亲生父亲哦!
想到这个颇令人费解的问题,杨林禁不住又满怀怨恨地扫视了一眼身边:三位小女郝艳的至亲们。他闷闷不乐地扔下饭碗和筷子,奔到饭桌后面的长条桌边,操起电话话筒拨动了几下,电话那头司机小王的声音,就传进了屋内其他四人的耳中:杨师长,要出车吗?
随后,杨林瓮声瓮气的声音,就敏感至极地震颤着这些人的心:小王,现在就把车开进来吧。说着话,他“啪”地一声搁下话筒,冲着饭桌边嚷了一句:哼,蔡雨花,你听好啦。小女如今如此痛楚,全是“拜你所赐”哦!嚷完了话就气呼呼地奔进卧房里,“呯”地一声关上房门。
外公外婆们,惊异地瞄了一眼女婿的房门。禁不住转向大女儿蔡雨花,担忧至极地说:雨花,他这样子,以前可从未有过哦。恐怕,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吧?雨花摇摇头说:不,不可能,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情。你们二老,真的不必太担忧啦!
两位老人神情低落,嗫嚅地说:可是,他今天的神情确确实实挺严肃哦!此刻的蔡雨花,本来心里已经很繁杂琐碎,真的猜不透丈夫心里到底想了什么呢?刚才,又生的哪一出气呀?她只能望着眼巴巴瞅着自己的父母亲,无奈至极地说:爸、妈,该来的事儿,咱们躲也躲不掉哦。现在,你们就只管吃早饭吧!
这时,堂屋门外“嘀嘀、嘀”地响起汽车喇叭声。只见,卧室门“呯”地一声就被拉开啦。杨林一个箭步就冲出房门,来到饭桌边拉起蔡雨花的胳膊说:雨花,别吃啦。咱们还是赶紧带着郝艳,去n县郝家看看吧!
说着话,他就转向郝艳说:艳儿,跟爸爸妈妈去n县郝家再吃饭吧!话说完了,就拽着妻子的胳膊走向堂屋门外。
郝艳在刚刚记事的年纪里,才听二姨父告诉她:因为,我和你二姨娘一直没有孩子。因此,你刚刚坠地就被我抱来做女儿。以后,不管你如何称呼我们,你都是咱郝家的后代子嗣哦!
原先,郝艳看到爸爸气呼呼地冲进卧室,她就明白:爸爸之所以生气,肯定是因为我在n县过得不舒心。所以,才埋怨妈妈和外公外婆们把我过继给二姨娘啦。现在,听到爸爸的话,她立即乖乖地放下饭碗和筷子,紧随着爸爸妈妈的后面走向堂屋门外。
就这样,杨林带着一股怨气,将妻子和小女扶进:那辆绿色的“军队专用车”里。随后,自己也钻进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汝城市离n县桃园镇并不远,也就相隔二百多里的路程。因此,那辆“军队专用车”在坑坑洼洼、崎岖不堪的乡村土路上,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桃源市n县晓庄村新林学校。
杨林对司机说:小王,烦劳你在这里等一会。我们进去请传达室的张大叔,把艳儿二姨父、二姨娘喊出来。说着话,就拉着妻子和小女走进校门里,却瞥见校门东边“传达室”的门上,挂着铁锁。他就领着她俩快步奔到校长办公室,却发现它的门上也挂着铁锁。
接着,他就转向身边的至亲说:雨花、艳儿,看来郝建在上课。我去毛巾厂找雨露回家,你俩就在这里等着吧。说着话,他转身奔向水泥路西边的校办毛巾厂。听着教室里传出来的读书声,蔡雨花想起:郝艳还是一个学生,她的职责是认真学习。于是,她转向郝艳说:艳儿,马上就要冲刺期末考试了。你还是赶紧进教室上课吧!
郝艳失望至极地说:妈妈,我当然明白自己必须做什么。可是,眼下家里发生的事情太邪乎啦。二姨娘和路家人的命运,已经深深牵引住我的心啦。这些事情哪天解决了,我哪天才有心思上学哦!
蔡雨露闻言后心知肚明:再多说什么,也绝对是无意啦。于是,她充满愧欠地搂过小女,爱抚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酸至极地说:艳儿,妈妈懂你的心哦!
这时,杨林“啪嗒、啪嗒”地奔过来,大老远就喊着:雨花,人家说了,雨露妹妹今天压根就没来上班。还有,刚才在厕所里我遇到万丰老师。他说,今天一大早,郝建就委托他去代高三(甲)班的课。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