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汝城市人民医院的大门,一眼就望见大门两边一排平房,每一间房门外都吸着一块铝合金牌子。分别是:两个保安兼传达室、两个挂号室、两个划价房、两个药房。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共六栋楼房,就分布在大门以北,一条宽十米的水泥路两边。
每栋楼每层十间,上下四层。最底下一层就是:医院的门诊室、急诊室、特护房、病房、康复健身房、心理咨询室、会议室、院长室。第二层、第三层就是:医院的住院部。最顶一层就是:院里医生的宿舍。大门正北最后一排的平房就是:大食堂、食堂师傅宿舍、仓储间、女厕所、女洗澡间、洗衣房、护士宿舍、清洁工宿舍、杂物间、男厕所、男洗澡间。
每一排楼房的台阶下面,都铺有方块转。方块转的边上,就建有绿化带。绿化带中央建有:一条两头半圆,长方形花圃。花圃内,各种各样的花儿,大多数已经伸头探脑地争相斗艳啦;只有极少之数的,就像那待嫁闺中的少女一样,扭扭妮妮地迎着太阳,抬起羞涩的笑脸“含苞待放”哦。这些五颜六色的花儿,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下,呈现一片雍容华贵的景象。煞是鲜艳夺目呀!
花圃一米之外,就是:一片范围极大、碧绿碧緑的大圆形草坪。草坪中央,早已植入其间的两棵桂花树、两棵白果树、两棵樟木树、两棵松柏树,都已经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之间,飘逸着桂花和樟木的浓而不烈的淡雅清香。滋润着入住此地的病人们:一颗烦闷、枯燥、失落的心哦!
桂花树和樟木树之间的空隙,浇了八张长条石凳。草坪里面一圈,放着八张长条藤椅。方便一年四季里,病友们出来坐一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聊聊天、散散心。草坪外面,四周的方块转地面上,紧靠院墙的地方,建有:南北相连的铝合金大雨棚,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雨棚内都存放着许多许多的自行车。八架大雨棚内,不分白昼都有一位:年约五十左右的大叔、或者大婶,手里拿着一串串的木牌,坐在椅子上等着取车的人。
八架铝合金大雨棚,紧紧相靠的一圈高高的院墙,连接着两排平房和六栋楼房。仅在水泥路南北对应的两个方位,建了两副高大的铁门,围护着汝城市人民医院:所有人员和财产的安全。以前,医院里如此温馨、怡人的氛围,总是能够陶冶院内所有人的情操:医生们、护士们、病患者们、监护的人们之间,都是毫无怨言、平平静静地相处着。
可是,今天午饭刚过,莫名其妙地从医院南门外面,驶进一辆印有“汝城军队”的吉普车,停在住院部门口。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快步跑向第三栋楼房。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脸上一副气愤至极的神色。时不时还回头骂人:哼,我女儿一年四季,都很少感冒、肚疼的。怎么会突然发高烧晕倒呢?一定是昨晚你们没有收留她,让她淋雨啦!
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贵妇,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对着他一个劲地劝说:杨林,你就算不相信蒲亚玲、邵兵夫妻俩的话。也必须等从艳儿的嘴里得到了证实,才能发脾气呀!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下定论,会让好心人寒心啊!
他俩的身后,两位年轻男女紧紧相拥着、默不作声地紧跟在后。听着前面贵妇人的话语,他俩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想:哎呀,总算还有为咱俩说公道话的人。这真是太好啦!
这对夫妻俩的身旁,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抱着小孩,一个男人紧紧搂着她(很明显:这三位是一家人哦。);这一家三口的身后,两位年轻男女,搀扶着两位老夫妻。
正在住院部第一栋楼房底层病房内,查房询问病人情况的正、副院长,透过窗口瞅见:这一群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眉头紧皱着。彷佛这里有人欠了他们什么债似的哦!
两位院长禁不住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咦,那个走在前面的男人,是军区师长杨林。他为何急火慌忙地赶来医院呢?咱俩出去看看哦!随即,院长丁志强转身吩咐身边的护士:你俩赶紧去喊余华、马媛两位主任医师,让他俩两个小时后,把这位老人的病情调查表拿到会议室去。
说着话,两位院长转身奔出病房,快步冲到人群后面,异口同声地大喊一声:杨师长,你跑那么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此时此刻的杨林脑海中,一直晃动着小女儿的身影。一个可怕至极的念头,紧紧黏贴在他的心房:哎呀,我健健康康的小女儿,怎么可能突然发高烧呢?哼,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哦!
因此,两位院长的喊话,杨林压根就没有听到。蔡雨花闻声望着走在后面的长子杨浩,吩咐道:浩儿,你们夫妻俩领着爷爷、奶奶、弟弟、妹妹们,跟着蒲阿姨和邵叔叔,先去小妹的病房吧。我和你爸爸随后就到哦!
看着孩子们和爸爸、妈妈,相拥着走远啦。蔡雨花冲着两位院长尴尬至极地解释:两位院长同志,我丈夫今天心情不好。刚才,对你们多有怠慢,咱真是抱歉至极呀。还望你们“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哦!
说着话,她急得一边向前走,一边频频拽动丈夫的胳膊转身,嗓音立时提高了八音呗:杨林,你别再胡思乱想啦。赶紧向两位院长说一声“对不起”哦!
谁知,杨林却仍然没有听到:妻子的提醒哦!所有站在病房外面的人们,都惊讶至极地窃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