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世界,这里没有上下,没有左右,更没有方位,倒不如说这里真的是‘黑色’的么?又或者说真的有存在‘颜色’这样的东西的么?
不辨时间,不辨空间,不辨色泽,不辨万物,或许可以称之为混沌一片,万物混一……
在这样的世界里,就连‘我’的概念都已经被模糊了去,在无意无识中,与万物混一,是以谓之终焉……
在这样的一片‘漆黑’的世界中,只有一点灵光上下沉浮。
挣扎,反抗,前行,但这样真的‘有用’么?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但至少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那就要真的彻底沉没在这片混沌的海洋之中了吧……
不知度过了多少时日,也不知到底上浮还是下沉了多少距离,那最后的灵识,似乎也渐渐淹没在着片混沌的海潮之中。
忘了自身,忘了目的,就连存在也已经模糊一片,就这样沉没……
……
一个不知名的山洞内,不知源自何处的水滴一点一点的滴落,撞击在水洼上,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回响。
而在山洞的中央,一张被状似石床的巨大石块上,一个身影静静的盘坐其上。
原本闭目一动不动的身影,右手突然颤抖了一下。下一刻,墨猛地睁开双眼。
“呼……呼……”,粗重的呼吸声这寂静的山洞响起。
还真是狼狈啊……差一点,只差一点,就真的彻底回不来了……
墨张了张嘴,却猛地发现自己居然完全发不出声。不对!是连张嘴的力气的都没有,更枉论出声了……
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纵使苏醒过来的此时,也依旧全身发颤,无力,虚脱,连移动一根手指都无法做到……
虚弱,虚弱,恐怖,恐怖,纵使是挣脱那无尽的‘梦魇’现在,也依旧难以压抑那浸透全身的恐惧……
这么难堪的模样,对于早已超凡入圣的他来说,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简直就像是再一次回到了那脆弱的‘凡人’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知觉总算慢慢拿回来了一点。颤抖着,咬着牙,几乎是以甩出去的气势摆动左手,一把抱住右半边身躯
“哈啊……哈啊……哈啊……”,僵硬的右手勉强支撑着身躯不让其彻底倒下,仿佛此时才终于从那‘梦魇’中挣脱了一些。此时的他才终于张开口,颤抖着大口大口喘气。
“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啊……”,呼吸,呼吸,再呼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慢慢将那无尽的恐惧排出体内。然后声音颤抖着,嘶哑着,仿佛吼出来才有足够的力气发出声音一般。
喘息和颤抖还在继续,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山洞中,时间的推移也难以辨别。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终于,颤抖和喘息慢慢被抑制平息下来……
“呵呵……这样难堪的样子,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话,那就真的彻底丢尽颜面了吧……”,墨挣扎着试了几次,发现以现在如此虚弱状态,根本就不可能站起来。于是便暂时放弃了,继续盘坐着。
“不过,至少,这一道界限,终于还是跨过去了……”,漆黑的双眸,一道幽光闪过。
墨缓缓抬起右手,一道道漆黑的流线的在指间浮现,宛若一条条纹路,铺盖展开,直接联通到那冥冥不知何处虚空……
“执掌法则……抑或说天地运转的奥秘……这才是‘神’与‘凡’真正的区别所在啊……”
以自身的力量,收纳法则之力,撬动天地之理,褪凡入圣,可以谓之得道。和‘法则’之力相比,以前的自己所掌握的那点‘力量’,也不过犹如萤火之于皎月一般,根本微不可及……
“那么,接下来,也该填充一下‘躯干’了……”,墨正了正盘坐的身姿,然后缓缓闭上双眼。
既然境界已至,那么接下来就是只是单纯的填充和积蓄而已。这一步或许对于其他人而言,恐怕还是需要一段较长时间的转化和积累。毕竟即使有了大海般的容量,那也需要无数江河的灌注,才能有那无边的壮阔……
但对于他而言,却无需如此麻烦。因为如果说现在的他,是一片壮阔的大海,那另一面的‘它’,则是无垠的星河。以那无尽的本源而言,区区一片大海,也仅仅只是需要开放一下源头,转瞬间便可以注满……
一道黑色的漩涡虚影在盘坐着的墨的身后缓缓浮现,散发着道道幽光,恍惚间,可以似乎可以听到一道道混沌的海潮声,从中传出,来回荡漾……
……
一处不知名的山峦上,一颗颗挺立的青松在呼啸的寒风中站得笔直。突然,峰顶一颗最大最高的树尖上,一道身影缓缓自虚空中浮现,由虚凝实。
待到他在树梢上彻底站定在后,看到眼前的景色的时候,他的神色微微一愣。
雪?
墨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那冰凉的触感自然不会让现在的他有什么寒冷的感觉。只是……
冬天来了?
墨眨了眨眼,扫了一眼四周的景色。只见那连绵的山脉和大地不知何时已然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装。呼啸的寒风来回吹卷,在浓浓的乌云笼罩下,无垠的大地此时万物寂寥,一片沉眠……
显然,冬天确实来了……
糟糕!我这是闭关了多久!?
突然,墨脸色一变,连忙伸出手掐算确认了起来。万一自己错过了时间……
呼,还好,还好!
很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