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升也来了兴趣,可是又不敢冒雨出去。心想,如果陆思远能把猫抓回来玩一下也好,就假意想了想说:“袁飞你爸那儿有后院的钥匙吧,你去找你爸要钥匙”。
袁飞白了他一眼说:“想什么呢?还嫌我事少呀。你要喜欢那猫你就自己爬过去。”
陆思远说:“行了,你们俩拿手电从上面照着点,我自己过去抓它”。
陆思远穿了办公室门口挂的黑色雨衣,按照钱升的交代,避过老袁头办公室的窗户,冒雨从小楼左侧的铁栅栏翻了过去。
陆思远一心为抓那只小猫,其他事都抛在脑后。雨水大得使雨衣失去了作用,从头到脚全都湿透了。他绕到小楼的后身儿,依稀能看到远处二楼的灯光。他擦了把脸上的水继续向前走着。雷声隆隆——天际不时泛起白光,照亮这条长长的过道儿。
钱升与袁飞趴在窗台上焦急的等待着。手电一直照着陆思远来的方向。由于能见度太低手电光只能照到5米开外。猫的叫声扰的两人越来越烦躁。
钱升小声说:“怎么还没过来呢?不会出什么事吧”。
“别瞎说了,再等等。唉!你看,来了来了。”袁飞激动着说。
陆思远越走越近,抬头看着二楼的窗口,用手朝猫的方向比划着说:“你别照我啊,照猫”。
钱升赶忙调整手电的方向,就在手电划过窗口的刹那间,他似乎看见屋里有人动了一下。他将手电照了向了那间平房的窗口。手电照处只能看到屋内床的一角,其他什么都没有。
袁飞感觉出哪里不对了,面色紧张的盯着钱升问:“怎么了”?
此时钱升面色煞白,一字一顿地说:“我看见屋里有人在动”。钱升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在袁飞耳中如同炸雷。
“你看错了吧。”袁飞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两人都知道那间屋是研究所里最瘆人的地方,都说里面常年存放着几具尸体。平日里后院的平房被小楼档着晒不到太阳,所以是整个研究所中阴气最重的地方。也是他们无聊时谈论最多的地方。
猫依旧喵喵的叫着,陆思远着急地喊:“照哪儿呢,赶紧照猫啊”。
钱升依旧面色紧张着对袁飞说:“也许是我看错了。”他把手电向下调了一点,手电的光正好照在猫身上。这时猫不叫了。它发现了有人在向它靠近,它弓起身子死死地盯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陆思远嘴里叫着:“mī_mī”一边轻轻蹲了下去。小猫更加警惕起来,随时准备跳开。他嘴里喊着:“mī_mī不怕”,并且试探性地向前伸出手。当手与猫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小猫快速从平房木门下方的一个小缺口钻进屋中。
陆思远惋惜地站起身,趴在窗户上向里看。屋内一片漆黑。
“猫跑了就算了,你快点回来吧。”钱升焦急地轻声喊着。
袁飞愣愣盯着下面,脸上写满了紧张。就听陆思远在下面激动地说:“这门没锁,是开着的,你给我照着点,屋里太黑了——”。
听了陆思远的话,使钱升血流加速,头皮一阵紧缩,冷汗一下从后脊钻了上来。不可能是开的啊,他以前和袁飞无数次趴在这里看过那间屋子。可以肯定平时都是上了锁的。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赶紧回来,千万别进去。那是停尸间。”钱升打断了他的话,并向他低声吼着。可是为时已晚,陆思远已经踏入屋中。
钱升心脏感觉像是被人揪了一下。他暗骂一声,心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袁飞夺过手电,向停尸间的窗内四下寻索着。从楼上的角度已经看不到陆思远的身影。就在这时,陆思远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叫,凄惨的叫声给暴雨中的研究所更加增添了几分恐怖。一道长长的闪电过后,就见陆思远踉跄着向后倒下去的身影。金属碰撞倒地的声音瞬间被轰隆隆的雷声吞没了。
袁飞双目陡然圆睁,表情恐惧异常。他急促地拍打着钱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颤抖着说:“鬼——有鬼”。说完眼前一黑,身子绵软无力地软滑倒在地上。手电筒顺着窗台滚落到窗外。钱升再向外看时,外面漆黑一片,只有窗前被灯光映照出的白色的雨帘。
钱升俯下身查看倒在地上的袁飞,他手抖着拍了拍袁飞的脸。
“袁飞,袁飞——你醒醒。”钱升越喊越急,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找人帮忙。他丢下袁飞,飞快的朝一楼跑去。边跑边喊:“袁叔叔——”这三个字还没喊完就感觉脚底一滑。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直接摔出去老远。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勉强撑起身子,就又一瘸一拐得向保卫科跑去。
他推开保卫科的门就喊:“袁叔叔不好了,后院出事了”。
正看晚报的袁老头被冲进来的钱升吓了一跳,由于钱升是领导孩子的缘故,他又不便发作。他看着钱升脸色煞白,衣衫不整的狼狈相儿,他感觉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忙问:“出什么事了,慢慢说。袁飞上哪儿去了”?
钱升不停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袁飞没事——后院停尸房有人被吓晕了——咱们赶快去救人吧”。
老袁头听完,瞪了钱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