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以后,包子故意落后几步,我锁好车正要上楼,包子一拉我,低声问:“你到底和我爸怎么说的?”
我心乱如麻,随口说:“反正你爸把你给我了,你以后就是萧项氏。”
“财礼给多少?”
“5万。”
“啊?”包子惊叫一声,马上说:“真的多少啊?”
我说:“真的5万,我跟你爸说先给2万剩下的过门前一天再给,你爸不答应,后来我说那先给3万过门的时候再给剩下的2万你爸就乐意了,不愧是学会计的,对数字相当敏感。”
包子抽了我一巴掌然后噔噔噔跑上楼去,说:“我自己打电话问我爸。”
她上了楼就钻进卧室看电视去了,还拉上了李师师。女人真是一种耐不住寂寞的动物啊,具体表现在干什么都要拉一个垫背的,看电视、逛街、洗澡、吃零食无不如此,所以自古隐士都是男人,陶渊明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李清照在孤单时却只能大放悲声“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男人殉情前大多会有杀死情敌的想法,那是因为仇恨和耻辱,而女人殉情前一般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笑靥如花,约情人吃最后一个烛光晚餐(当然,男人并不知情),然后痛快淋漓地上最后一次床,最后一同饮下剧毒的牛奶,女人这么做就为了一个原因:怕到了阴间寂寞。看看,男人要杀女人还得克服道德束缚,而女人要杀男人那就是纵死侠骨香,由此可见,男人才是真正的弱势群体。
我上楼把外衣挂好,就见除李师师之外秦始皇刘邦他们都自觉地坐在自己的位置,眼巴巴地等着我,项羽摩拳擦掌地说:“小强,明天我该怎么做?”
我看着他很不自在地说:“羽……哥……你这次真的准备好了?”
项羽坚定地点点头。
“……那好,我们的计划不用大改,今天是张冰请师师吃的饭,明天让她回请,你继续出现……”
项羽想象了一下,忽然又紧张地说:“第一句话我该怎么说?”
我立刻刷地一摆手:“不用了,咱们想别的方案吧。”
刘邦笑道:“其实小籍已经想好办法了,他受了今天的启发,决定先从张冰的爷爷下手。”
“哦?”我好奇地看着项羽,见他又是自信满满的样子。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逼得匹夫之勇的楚霸王都学会用釜底抽薪这一计了。
“我问过师师了,”项羽说:“每周六阿虞都会回家看望爷爷,而明天就是周六了……”项羽把那张画过地图的报纸找出来,用大手在学校和旧区委宿舍之间来回指点着,皱眉道,“现在只剩一个难处那就是怎么让师师再次接近阿虞。”
“歪(那)简单滴很,让丝丝(师师)守在嘴儿(这),假装又碰上咧不就行了么?”秦始皇抄起铅笔在区委宿舍周围画着圈圈。
刘邦看了一眼项羽说:“真是难以置信,你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连一点排兵布阵也不会。”
项羽也不着恼,搓着手说:“办法到是好办法,可是谁知道阿虞会从哪条路回家?”他抢过秦始皇的铅笔,在他画过的圈上重复画着,说,“师师该在哪里跟她碰面?”
刘邦咂咂嘴说:“要是有幅战略地图就好了,或者有一队哨兵也行。”
我想了一会跑下楼去把笔记本电脑抱上来,打开,找到一个蓝白相间的圆球体图标点进去,然后出现了地球的画面,一干人大眼瞪小眼,都问:“这是什么?”
我打个响指说:“真是难以置信,你们都来这么长时间了连谷歌地球也不知道。”
我找到中国大雄鸡,点进去,找到省,点进去,然后是市,区……我用像神一样俯瞰的视角慢慢逼近我们所在的地方,这次是项羽最先发现了几条眼熟的道路和几幢标志姓建筑,他讶异地说:“这不是咱们住的地方吗?”他指着画面上一栋小楼对满头雾水的刘邦喊道,“还没看出来吗,我们现在就在这里。”
刘邦马上认出了巷口的麻将馆,随着画面慢慢清晰,甚至连我们门口的花盆和邻居家晾衣服的绳子都隐约可见,刘邦骇然道:“当初要有这么一幅图,打仗可就省事多了。”
秦始皇奇道:“天哈(下)是圆滴?”
荆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那底下的人不是掉下去了?”然后指着我们的小楼说,“能看见里面的人不?”
面对他们各式各样的问题我只能说:“咱们先讨论羽哥的问题,一会我再跟你们解释万有引力。”
以前的区委大楼并不难找,区委宿舍就在它的后面,我这才发现以前迎街的区委大楼已经被后起的商业大楼挡了个严严实实,而去往宿舍的路更是被挤得只剩一条小道,我指着这截羊肠小路说:“这是张冰的必经之路,让师师守在这里就万无一失了。”
荆轲忽然说:“这么荒的一条小路谁会去?”
我们一起大惊,暗道惭愧,连傻子都想到这一点了,看来不找个充足的理由是不行的。
刘邦托着下巴说:“就说师师在这里有亲戚。”
秦始皇摇头:“太巧咧吧?再社(说),这么小些儿的地方,相互都叫滴上名来,张冰要问起来咋办?”
我们都默然,然后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气氛相当肃穆。
这时李师师出来上卫生间,看见我们痴呆的样子,走过来关切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把电脑扳向她,跟她大体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