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包子,花木兰吩咐一声:“起轿。”随即对我笑道:“姐姐够照顾你的吧?”
我撇嘴道:“也不怎么样,我们费了不少工夫呢。”
花木兰瞪我一眼道:“真不知足,原来计划里的护城河都没挖呢。”
我:“……”
这一回我们很顺利地吹吹打打上了路,路虽然有点远,但我们不缺的就是棒小伙子,可最后就是我有点受不了了,我们从包子家出发的时候太阳刚升到最高,现在开始有点热了,这古代的婚服左三层右三层的,捂得一身臭汗,我只能不停拉扯胸前的大红花,这时我就觉得贴内衣装的电话微微一震,偷个空拿出来一看,见是包子发的:“骑马好玩不?坐轿子挺有意思的——”
我无语,她当然舒服了,那轿子宽敞得能打台球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我可受老罪了。
不过我可没敢回,咱干一行就要爱一行,现在我是一个白马王子版古代新郎倌,你见过白马王子发短信的吗?现在街上多少人看着咱呢。
可这还不算完,包子见我没动静了把电话打过来了,我只能接起来小声说:“你有病啊?”
包子理直气壮道:“你怎么不回我短信呢,还有,这得花多少钱呀?”
我说:“这个你就别管了。”
包子说:“还有,昨天我走的时候你说新家具正准备往当铺搬呢,真的假的,你买家具怎么也不叫我?”
花木兰骑着匹马就跟在轿子旁边,听见里面好想有人说话,以为是包子内急或者出了什么状况,把耳朵贴在轿子上听了一会,见我手里也抄着个手机,遂呵斥道:“俩人都把电话关了,有你们这样的新人没?”
我正好顺手把电话掐了,包子又发了好几条搔扰短信我都没理她。
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在接近当铺的路口上又遭遇了散兵游勇的搔扰,我叫战士们大把大把撒喜糖,一盒一盒往出丢烟,终于到达了当铺楼下,也不知是谁把门口摆了个火盆让包子跳过去,还说这是按规矩来,预示以后曰子越过越红火,包子那当然是毫不含糊,下得轿来一蹦而过,就要往楼上跑,又被众人挡住,庞万春把一张弓递到我手里,说按规矩还得往包子前心射一箭,这也有说法,要祛祛邪祟。
我拿着弓手有点抖啊,问庞万春:“这要一箭射个透心凉算谁的?”
庞万春笑道:“你有那本事吗,别射偏了就万幸了。”说着把一个箭头包了棉布包的箭递在我手上,我这才放心,拉弓搭箭,回想他和花荣两个人当曰相距100多米都能箭箭命中,应该不难吧。
结果这一箭是一点折扣也没打啊——直接射在李逵腿上了,铁牛正在那拍着巴掌傻乐呢,叫喊道:“你射俺干什么?”
没办法,只好捡回来再射,这回心口是没错,可惜射在卢俊义身上了,箭再回到我手里的时候,看热闹的人都很自觉地退出百步以外——赵白脸早在我拿弓的时候就远远跑了。
包子站在当地,不耐烦道:“快点,你到底会射不会射呀?”
人群里好几个坏家伙嘿嘿歼笑起来。
我红着脸,一箭射在了包子腰上,众人都道:“这就行了这就行了,等你射准了该过春节了。”
这些事情做完,包子一进当铺这媳妇就算到手了,接下来本来应该拜天地喝合卺酒,但是因为我老爹老妈不在这,所以就凑合着给二老电话拜了一下,然后是送入洞房,众人笑闹了一会都自觉地下楼去了。
人一走包子就把盖头拿在手里扇着凉四下里看,我抓狂道:“你怎么自己就揭下来了,扣上!”
也许是前面场面做得太足,包子也受了感染,听我这么一说,急忙又把盖头放在头顶,乖乖坐在床边,我叉着腰先喝了杯水,这才走到包子身前,这时我才忽然发现我手心里有点汗津津的,咱是不是玩得有点过于形式化了?为这个跟我睡了两年的女人揭个盖头居然还有点紧张。
我轻轻撩开包子的盖头,只见她脸红红的看着自己的鞋子,我说:“行了,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其实她这一路上已经没少说了。不过看得出她现在是真有点害羞,我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包子,真是几经波折啊。”
包子娇羞无限,忽然一撩嫁裙踹我一脚,媚然道:“老娘还是被你用几件破烂家具就骗到手了。”
……我这才发现这个茬,当铺被李师师布置得焕然一新,喜庆气氛很浓,但是我许给包子的新家具当然没有摆在这里,所以气氛虽然不错,但我们那张三条腿的沙发仍然在靠一块板砖屹立不倒,那冰箱的门还是得夹张小纸片才关得住……
我打岔道:“你也看见了,仪仗就没少花钱呢,家电只能缓一缓再说了。”
包子瞪我一眼,叹口气道:“算了,也挺值的,我就当一路坐着新沙发被人抬过来的,你骑的是电冰箱。”
我扳着她肩头道:“咱俩现在可是洞房呢,是不是得干点什么?”
包子推开我说:“洞个茅房!那么多人等着咱们呢,该去饭馆了吧?”
确实,让几百人等着你洞房那肯定洞不出激情来,为了不让人们误会,我俩赶紧跑出去。
轿子和仪仗什么的都已经走了,在楼下等我们的是金少炎和老虎的车队,我和包子上了头车,包子回头看着身后一长溜此起彼伏关关开开的车门问我:“你定的饭馆听都没听说过,这么多人能坐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