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喝间,一条汉子从外面向这边走来,有人眼尖,喊道:“是武松哥哥。”
方镇江一挑帘子进来,好汉们轰然站起,二话不说先是一真狂灌,方镇江满面带笑来者不拒,喝了能有十来斤酒这才告一段落,他来到我跟前把一张卡丢进我怀里道:“说好了的,给你剩了50万。”
我见他抱着安全帽,问:“你又回工地了?”
方镇江点头:“工作不能丢,我还得给我娘养老呢。”
我把卡递给他说:“那这钱你拿去吧。”
方镇江不接,扫我一眼道:“你当我什么人?”
这时花荣站起身,迷惑道:“武松哥哥,你这是从哪来?”
有人在耳边低声说:“武松哥哥还没恢复记忆,你吃的那颗药其实是他的。”同样的,也有人告诉方镇江面前这人是花荣,方镇江拿过一只碗同花荣干了一杯,道:“好兄弟,你的事我听说了,活着就好,其它的都是扯淡。”
花荣为难地说:“哥哥,我一定想办法让你恢复身份。”
方镇江一摆手:“恢不恢复的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过得很好,没有外债,家有老娘,兄弟满天下。”方镇江往嘴里塞了两个馒头,吃了几口菜,站起身道:“你们喝着,我回工地了——那个把剩下的菜打包我带走吧,那边那帮兄弟还饿着呢。”
好汉们听他这么说心里都不好受,一来为方镇江现在生活窘迫,二来听他口气终究是跟那帮工友们比以前的兄弟亲。但这正是武松的英雄本色,他要一味贪图安逸也就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卢俊义拉着他的手道:“别走,把那些兄弟也叫来一起喝酒就是了。”
方镇江笑道:“不用了,都是些粗人,上不惯席面的。”
李逵闻听把桌子上的盘碗拍得直跳舞,怒喝道:“你这是什么话?明明就是不拿我们当兄弟了。”
方镇江笑了笑,也不以为意,自己动手把桌上的菜归拢在一起,装了几个饭盒就要走,那边,段天狼的同门弟子们都已知道这就是那个伤了自己师父的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后好象要蠢蠢欲动,方镇江看在眼里,毫不理会,段天狼见自己再不出面事态就要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只好端着一碗酒走过来,方镇江见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也倒上一碗酒,对段天狼道:“这位大哥,那天是我卤莽了,多多见谅。”说着在段天狼碗上碰了一下一口喝尽,扭头跟我说:“小强,那天擂台上那个大个子是谁?有时间介绍我们认识,我要和他喝酒。”
由此可见方镇江终究是江湖礼数不忘,江湖人讲究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和段天狼交手是他把对方打了,这时候说几句场面话给别人一个台阶下,但是绝口不提谁对谁错,那就表示:跟你喝这碗酒是因为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但我并不理亏。他当面问询我项羽,那更是表明了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
段天狼虽然一身好功夫,但他并不是真正的江湖人,一时间哪能反应过这么多,他见人家酒也跟他喝了,便又走回座位,他那些徒弟们也只得都坐下了。
方镇江从进门开始可以说就干了两件事,还钱、喝酒,但是他的豪迈过人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就有一个人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他身上,片刻不舍离开,扈三娘用手在这人眼前乱晃,笑道:“妹子,看傻了?”
佟媛这才意识到失态,低着头红着脸挪筷子玩,嘴里敷衍道:“我……喝多了。”
扈三娘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这个兄弟为了你不是也跟姓段的掐了一架吗?”
佟媛惊讶地“啊”了一声,听扈三娘一说才知道方镇江和段天狼在小酒馆里的事情,脸上越发的红了。其实那天比赛她戴着头盔,方镇江根本没见过她的正脸,那声彩他是为项羽喝的。
但是女人这种生物胡思乱想起来是很严重的,只要不是包子那个级别的看见路边有人撞电线杆子,肯定会想:他刚才是不是在偷看我……
佟媛眼见方镇江要走到门口了,鼓足勇气站起来挡在他面前,盯着自己脚尖道:“你……把这个喝了再走。”擂台上劈5块砖眼睛都不眨的女魔头此时竟大有扭捏之态。
方镇江走着走着忽然被被拦住去路,打眼一看,只见一个头发乌黑顺滑得可以去做广告的高挑女孩站在自己面前,长长的睫毛指着地,竟是娇美不可方物,不禁也傻了,可是看了看她手里端的东西,喃喃道:“这个……我实在喝不进去。”
佟媛一听有点不乐意了,顾不得再装淑女,双眉一拧道:“别人的酒你十碗八碗都喝了,我的一碗你都……”说到这忽然“哎呀”惊叫了一声,用手捂着嘴,脸蛋瞬时间红透了,原来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手上端着碟醋……
扈三娘哈哈笑道:“武松兄弟你就喝了吧,我这妹子为你好,特意给你解酒的。”
段景住促狭地喊:“今晚吃醋,谁家借点螃蟹——”
佟媛和方镇江都臊了个大红脸,还是好心的宋清给二人换上酒碗,两个人碰了一下,边喝边缓缓地注视着对方,大厅里所有人都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个,我却恶寒了一个,和身边的一个人异口同声道:“英雄美女——太狗血了!”我伸手问那个兄弟:“贵姓啊?”
那人跟我握了握手:“好说,张小花。”……
等两人喝完了酒,扈三娘问方镇江:“兄弟,不走了吧?”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