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胖子想帮高远,想为他说请,添加一些动情之处,可是也无从下手。
即便是胖子将高远的陈情书写的惊天地,泣鬼神,高远违反了生死簿上的规定,都不可避免的要受到十殿阎王的惩罚,不知道要被打入到第几层地狱。
想想高远的遭遇,小小真是够可怜的,但是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可是我却爱莫能助。
陈情书,只能由胖子来写,谁也帮不了他,也不能帮他。
胖子这货没事儿一样,虽然没有趴在桌子上,但是迷迷糊糊的,睡眼朦胧,就差打呼噜了。
可是白安妮居然视若不见,真是感情深厚,特殊照顾啊。
我起来,一脚踹在胖子身上:
“你大爷的,你还能睡得着。”
胖子揉揉眼:
“梳子,你这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的心里,我早都跟你说吧,对安妮好点,她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偏不听,怎么样,应验了吧,后悔了吧,我告诉你,你赶紧改改你那臭毛病,要不然,以后你吃的亏,还多着呢。”
“少废话,高远的陈情书,你不打算写了?就知道睡。”
“嗨,那不是小菜一碟嘛,那熊孩子又不像陈景洪老爷爷那样,经历过那么多事儿,他又犯了法,我只需要公正、客观地把他的事,简单叙述出来就行了嘛。”
我想了想,胖子这个思路,也许是最合适不过了。
既然是犯了法,那就客观公正的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地陈述,也许会对他网开一面。
吞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再加上那天胖子这货写的祭文,我也不再担心胖子会出什么问题。
大概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们七个人都把各自的陈情书给写好了。
在确认了之后,白安妮掏出七张准备好的黄纸,让我们把陈情书誊写在黄纸上,然后折叠,随身带着。
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工工整整誊写了一遍,检查无误,叠成一个三角形,放进了口袋中。
然后,白安妮就对我们宣布了一个令人更加无语的消息:
“校长在忙,所以,你们的午饭,没有时间做,也不用吃了。”
我们顿时炸开了锅。
早饭不让吃,连午饭也不让吃了,还让不让活了啊。
忙忙忙,忙个毛线啊,连学生的性命都不要了,不怕我们饿死了。
茅山学院的老师,真是没一个靠谱啊。
“别埋怨,这都是对你们好,你们要是受不了,可以去餐厅啊,高阿姨做好了饭,你们可以去吃,我绝不拦着。”
我们顿时无语。
邻家阿姨老师做的饭,是给我们吃的吗?
因为白安妮的原因,胖子这货一直表现得格外镇定,完全判若两人。
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校长大人蓄谋已久的,故意这样的。
也再次印证了,今天,要有大事发生。
可是实在是煎熬啊。
又困,又饿。
困,不能睡觉,饿,没有吃的。
陈情书也写完了,没有事做,我们就只能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就跟等死一样。
我就这么一直瞪着白安妮。
这个妮子也不甘示弱,也一直瞪着我。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我早把白安妮给杀了上千遍了。
我实在想不出来,那个大事,到底是什么大事啊,不让吃饭,也不让睡觉。
好不容易熬到太阳下山,白安妮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去,不会连晚饭也不让吃吧?
可是白白等了一天,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我站起来抗议道:
“到底要干什么啊?觉也不让睡,饭也不给吃,我们在等什么啊?”
这次白安妮到没有怼我,朝鬼学堂外面望了望,心平气和地回道:
“再等等。”
等等等,再等天都要黑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白安妮终于站了起来,对我们说道:
“跟我来吧。”
注意,白安妮说的是跟我来吧,并不是说的去吃饭吧。
真让我给说对了啊,晚饭也没了。
白安妮领着我们,朝鬼学堂后面走去。
经过断头台,还往后面走。
终于,在最后面那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门上面挂着一门牌,门牌上写着:
过阴室。
我看到这三个大字,突然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胖子,快扶我一把。”
胖子看我脸色苍白,汗都吓出来了,赶忙把我扶起来,驾着我,问道:
“梳子,咋了,你怎么吓成这个样?”
“没事,没事,进去你就知道了。”
白安妮对我笑道:
“瞅你那点儿出息,这就怕了?”
我去,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老家,你当然不怕了,我可是个大活人啊,去地府,不怕才怪。
过阴,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不知道啊。
就是因为知道,我才害怕成这样。
我老老爷给我讲过无数次,不单单是茅山道士,所有吃阴间饭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要过阴。
过阴,就是走阴,通俗点讲,就是活人从阳间去阴间办事,当然是灵魂出窍,魂游地府。
之前我们讲过的问米,虽然也是魂魄下地府,不过他是下地府要带人上来,但并不属于真正的过阴。
除了我们茅山道士运用特定的法术过阴之外,其他的过阴之人,大多数都是天生的,或者说是家族世袭的,一代传一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