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里昂的手里怀抱着一只灰色的短毛猫,从脑袋到背脊轻柔的抚摸、捋平猫儿那身柔滑、油亮的毛发,直至猫儿感到了一丝的腻烦,淘气的“喵”的一声,柯里昂才不舍的将猫儿放在桌上,跳离自己的怀里。
猫儿踩着骄傲的猫步一步一步,柯里昂的集中力也随之转移,看向了桌前的让娜,以及被捆绑住屈辱的跪在地上的杰克。
“杰克,你输了。”柯里昂鄙夷的说道。
杰克丝毫不畏惧,用他那只独眼恶狠狠的瞪向柯里昂,“杂种、走狗,我只是不小心湿了鞋,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捉到我吗?就这婊子?”杰克啐了一口浓痰吐在华贵的地毯上。
听见了杰克对自己的辱骂,让娜气恼的扇了杰克一巴掌,声音响亮又清脆,不弱于小提琴的华丽音色。
“婊子。”杰克啐了一口,用愤怒的眼睛直视着让娜,让娜面色幽冷,刚准备继续在教训一下杰克时,被柯里昂抬手阻止了。
对于杰克的辱骂柯里昂丝毫不意外,讥笑道:“丧家之犬的哀嚎,真是难看呢,杰克。”
“混蛋。”杰克破口大骂,“你不过是条运气比较好攀附上贵族的走狗罢了,而我不一样,我比你强,我是一步步走上来的。”
“你不会现在还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运气吧,这也实在太可怜,太愚蠢了。”柯里昂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杰克的蔑视,以及凌驾于上的优越感。
“所以你才会被割掉一只耳朵,剜掉一颗眼睛啊,而我却坐在这里能够审判你的生死。死到临头还抱住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自作聪明的蠢货。”
“呵呵。”杰克冷笑道,“当初被打的抱头鼠窜的家伙也好意思大放厥词。”
“抱头鼠窜?你以为我一直都没有察觉深深掩藏在你心里的恶毒吗?不,我看见了,只是这份恶毒与仇恨是必须的,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那位阁下。”
“因为你的暴行,安土城的人们将会意识到,一位强有力的统治者是多么的必要,随着你的死亡,无数的溢美之言都会送向那位大人。而对于我......”柯里昂悠然自得的说道,“通过这件事后,无论是魏格玛、哈格兰、亦或者米兰,都会认识到,相对于你的残暴与肆无忌惮我是多么的仁慈,我的统治对于他们来说是有所裨益的,他们会对我感恩戴德从此唯命是从。”
“所以杰克,你从一开始就被利用了,是一颗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弃子,我只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从一开始你就输了,输的一干二净、彻彻底底?”柯里昂自信的说道,从一开始他就胜券在握。
“你撒谎?我不信,当时你狼狈的模样我可是记忆深刻,若不是你运气跳上了一辆正好路过的马车,早就死在我的手下了。”杰克红着脖子,粗着声音说道。
“哦,那辆马车,那个马夫,我真的应该谢谢他呢。”柯里昂拍了拍手,在黑色的帷幔幕后走出了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面容普普通通,身材普普通通,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伙,着实没有什么需要大力着墨描写的地方若是投入人海恐怕涟漪未平,恐怕就已经湮灭于世了吧。不过男子的脸上有一刀醒目的伤疤,与杰克脸上的疤痕相仿。
“葛迪亚?”随着男子的出现,杰克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不曾出现过的惶恐,他面色苍白,面容僵硬,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名从幕后走出的男子。
葛迪亚是杰克的心腹,从十年前杰克还是个小头目的时候,就仰慕杰克的名声跟随在杰克的身边,那时候的葛迪亚还是个青葱少年,懵懂不知的葛迪亚那时候将杰克视作神明,为了紧跟杰克的步伐,他模仿着杰克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惜亲自用刀在脸上割出了与杰克一模一样的伤疤,从此杰克将其视作心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杰克咆哮道,声音是如此的颤栗与迷茫,“葛迪亚,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葛迪亚不为所动,对杰克的话充耳不闻。
柯里昂嘲笑笨拙的杰克,轻声呼唤道:“葛迪亚。”
葛迪亚仿佛复活后的大理石雕像,他径直的走向柯里昂的身前,弯腰轻吻柯里昂伸出的右手手指,“教父。”
如此的恭谦与顺从,落在杰克的眼里无异于山崩地裂,“混蛋,我就在想你这个混蛋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原来你背叛了我,杂种,你背叛了我。”恶毒的火焰在杰克的眼睛里剧烈的燃烧着,他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绳索,但是绳索捆得严严实实的,纹丝不动,想来不愧是黑寡妇的手法。
“惊讶?恐惧?愤怒?悲哀?绝望?悔恨?多么神奇的灵魂啊,多么万能的造物主啊,如此众多、复杂的情感竟然能在一瞬间内迸发,那强烈的意志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将整片天空燃烧殆尽,这么令人生畏的野兽,但是就是这般的恶兽,如今却不能挣脱一条三文钱的绳索,多么脆弱与耻辱啊。”柯里昂声情并茂,仿佛站在大剧院舞台的中央,为之神情的咏叹,随后陶醉于那份甘美的余韵中。
“葛迪亚?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杰克不停的诘问道,气势汹汹的样子丝毫不像个阶下囚徒。
当一滴清泪滑落,柯里昂从梦中醒来,“葛迪亚,告诉他。”
“都是因为当初模仿你在脸上划了一道疤,导致我现在都没有女朋友!”葛迪亚将蕴含多年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