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里,武馆一条街上出现了前所未见的一幕奇观:一大群男女老少跟在一位十来岁的少年后面,像串门似的从这家武馆涌到那家武馆,再从那家武馆涌到另一家武馆……而且这队伍还在不断的壮大,直到后来有的武馆里实在容不下这么多人了,不得不关紧了大门,把许多人关在了门外。这些人却依旧不肯离去,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武馆门口,让当地派出所好一阵紧张,以为出了什么群体性事件,差点没通知防爆大队了……
当马天再次从一家武馆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此时,他的形象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黑色的t恤上满是大大小小的脚印,背后还被扯破了一块,一根布条耷拉着,随着他的脚步像猪耳朵般一扇一扇的;左眼圈有一层淡淡的淤青,鼻子下还有两道血迹没有擦拭干净……不过整个人依然是精神抖擞,看上去没有收到什么大的伤害。
只是当他看到武馆门前的这一幕时,原本兴奋的笑容迅速被苦笑代替了,他不禁有些自责:自己光顾着挑战了,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原以为这些人看了一会就会散去,所以一开始也没有刻意去回避这些人,却没想到最后围观者反而越来越多了!
“唉,太低估咱国人的好奇心了!”马天在心里暗暗自语,“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一念至此,便挤开不断围过来的人群,也不理会人们各种好奇的提问,匆匆向外走去,给在场的群众留下了一个神秘的背影,颇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
而马天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了好半天之后,这里的人群依然迟迟不肯散去,大家都是一脸兴奋地谈论着今天的挑战。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一些媒体的记者听到消息,也纷纷赶来了。姗姗来迟的记者们发现挑战者已经离去,在懊恼之余,自然不甘心这么一条抢眼的新闻与自己擦肩而过,便把目光盯上了围观的人群,采访起这些群众来,这下更让这些人热情高涨,七嘴八舌地向记者们讲述起来:
“这年轻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居然一天内挑战了十一家武馆,没有一场失败的!真是一位踢馆狂人!”
“对对对!就是踢馆狂人!这条街上的武馆开了这么多年,恐怕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你没看见后来那些武馆见到这年轻人进去,脸都绿了!哈哈哈,真是好笑!”
“还有好笑的那,被挑战的那些所谓高手,后来是脸都不要了,什么拉头发、扯衣服之类娘们打架的招数都用上了,我肚子都笑痛了!”
“那年轻人也是奇怪,我觉得他明明可以轻松取胜的,却偏偏跟人家纠缠不休,好像很享受跟别人对招的过程似的,几乎每场比赛都是对手筋疲力尽主动投降认输的,而他却好像还没打过瘾一样,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踢馆狂人!”
“……”
如果马天知道自己被人贴上了“踢馆狂人”的标签,估计又该一脸苦笑了:自己明明是去向人家偷师学艺的,完全没有踢馆的意思啊,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偷师狂人”或“挑战狂人”嘛!
不过好在这一切马天都不知道,自然也不必费心去跟人解释什么了。今天的挑战闹的动静有点大,倒不是他不想低调,只是在那么热闹繁华的街上,接连挑战十一家武馆,想要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后来他完全沉浸在了接二连三的挑战中,对周围的动静竟然完全没有注意,这才会造成了如此轰动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