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堡之上阿奇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大军心情无比沉重,卡卡曼人军队的数量远比他们估计的要多,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可是阿奇知道要凭着狼堡和加百利堡守住这么多军队几乎不肯能,一旦对方围城自己很有可能被困死在这里。
狼堡背后的山林中有一条路可以快速赶上永夜城撤退军队的步伐,阿奇已经下令让所有居民着手撤离,不出意外一两天内对方就会围城而来,此时没来应该是正在准备入驻已经空城一座的永夜城。
走下城墙阿奇回到屋里,格雷弗正躺在床上,左边的肩膀被染红的纱布包裹着,伤口恶化的很厉害,格雷弗到狼堡的时候伤口就已经冻伤,狼堡的学士说只有不截肢格雷弗必死无疑。
阿奇亲手用利剑斩下格雷弗的胳膊,士兵用烧红的烙铁止住格雷弗的鲜血,可是现在那发黑的伤口散发着的恶臭让人作呕,阿奇知道出现这种情况人基本上已经没救了,看了看格雷弗苍白的脸色阿奇叹了口气。
“有空在那叹气不如快帮我拿点酒。”格雷弗无力的伸着胳膊去拿酒杯结果木质的酒杯都没能拿起来,离开桌子的那一瞬间格雷弗感觉轻盈的酒杯在自己手中似乎无比沉重,不知道是自己使不出力气,还是知觉已经出了问题,总之杯子滚落在了地上。
“学士说你不能喝酒。”阿奇捡起杯子坐在格雷弗床边。
格雷弗哼哼笑了笑说“你看看我的样子还像有救的人吗,快给我倒酒。”
阿奇从桌子上拿过救护倒给格雷弗,看了看格雷弗那飞了很大劲才伸出来要接酒杯的手摇了摇头,叹着气把酒杯举到格雷弗嘴边。
“干什么?”格雷弗头往后躲了躲:“要喂也得找个娘们来,你喂算什么?狼堡没女人吗,那就让你老婆来。”说着咧嘴笑了笑,将死之人开什么玩笑都无所谓了。
“没女人。”阿奇白了他一眼:“平民和所有女人孩子都撤了,我们守不住狼堡的,卡卡曼人虽然没什么攻城器械,但是他们人太多了。”
“你也得走,留下个好手帮我,我来守城,你得带着骑兵去找罗多克,卡卡曼的骑兵那天晚上被我杀了不少,他们想追击也没多少骑兵,用步兵的话我们能把他们耗死。”格雷弗努力抬了抬头“这些骑兵是咱们目前最大的资本,不能折在这里,再说了留下也没用,用骑兵守城吗难道。”
“这个不用你说,不过你也得跟我们一起走,守城我有信任的人可以托付,他们肯定奋战到最后一刻。”阿奇说。
格雷弗摇了摇头,自嘲的看了看自己:“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没出城就得被颠簸死,你行行好,就让我舒服一会吧。”
看着格雷弗的眼神,阿奇没由来的心里一紧,没有说话起身走了出去,格雷弗说的是实话,阿奇知道,可这不代表阿奇愿意接受这一切。
来到城里的阿奇看了看正在撤退的平民,在柏木制的长廊栏杆上重重的打了一下,该死的卡卡曼人。
夜晚很快来临,趁着夜色在阿奇的带领下大批的士兵和骑兵紧随平民之后静悄悄的没入了狼堡背后的山林之间。
格雷弗睡着了,老学士就守在格雷弗身边,他就是阿奇给格雷弗留下的那个好手,威望和忠诚来说没有人比老学士更高,更何况他主动找到阿奇是那一脸决绝和悲愤。
老学士用在为格雷弗换去伤口上的草药,睡前格雷弗喝了很多罂粟奶,这会他感觉不到疼痛。老学士看了看漆黑的伤口狠了狠心,拿过一把烧红的刀子在格雷弗的血肉上开始切割腐肉,火红的刀刃碰触到皮肤时冒起的白气带着人肉的味道,强忍着呕吐的老学士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快一点。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懒洋洋的守城士兵才出现在城头,他们各个都是狼堡最精锐最忠诚的老兵,虽然只有百来人,可是守城这种事并不在于人多人少。作为老兵的他们知道这卡卡曼人不会这么快攻城,除了哨岗以外大家都各自忙着呼呼大睡,留下来的那一刻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北岭没有畏惧生死的懦夫。
当卡卡曼的大军已经清晰可见的出现在视野里,才有士兵前来禀告老学士。士兵来的时候老学士正趴在格雷弗身旁的一张桌子上,格雷弗睁眼坐在床上,看了看刚刚进来正要说话却被房内诡异气氛镇住的士兵。
“他死了。”格雷弗看了看老学士说道。
老学士确实是死了,格雷弗醒来的那一瞬间就看出来了,那苍白的脸色只有死人才会有。
寿终正寝吗?格雷弗看着在昏睡中死去的老学士不由的觉着悲凉有好笑,这位年迈的长者正准备为他生存一生的家园抛洒最后一滴热血的时候却在昏睡中死去了,自己这个将死之人却回光返照搬的精神起来。
可能是昨晚光明神的使者喝醉了酒,错把老学士带走了。看了看试探完老学士鼻息的士兵,让他给自己拿点粥过来,士兵不敢怠慢,连忙去找。这会早就没有人做饭了,临走领主给他们留下了足够吃的熟食,都是大鱼大肉,不过士兵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格雷弗此刻身体的情况来说并不适合吃肉。
士兵出去后格雷弗蹬了蹬似乎恢复一些力气的腿,手支床坐了起来。感觉一番后,慢慢扭腰把腿挪下床站了起来。看了看躺在那里的老学士,拿起了自己靠在墙边的长剑。
“既然光明神不收我,那看来我们今天输不了,至少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