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串详尽的剑式图说。
环视一圈洞内的岩画,咕咕在心里对照着岩画上的“小人儿”挥剑与少一舞剑的异同之处,她若有所思。
“嘀嗒——”
“嘀嗒——”
已经数月未得听闻的滴水声此时忽的响起。
水声唤醒了咕咕,她惊喜异常:“啊,天终于转暖了。想必,此时的甘花溪畔又该重新热闹起来啦……”
一不留神,咕咕发现少一已经出洞。
洞外,少一已再起一式。
他右脚踏雪,向右后方回撤一步,并没有回看刚才自己右脚所“溅”起的雪花。
可是咕咕知道,此次练习,少一真的从激发不出剑气、到略有白光、到目前的白光激起层层雪浪……着实大有进展。
这力道、技能的提升,似乎也有天道得助的味道,咕咕这样想。
随着时间的累积,孤山之巅第四纪冰川遗留的万年冰又开始了一轮新的消融,只是,今年比往年整整推迟了数日。看似,迟来也有好处,过去数月、充裕时间的严寒淬炼让少一脚下的力量终于有了起色。
除了天助力外,似乎,咕咕更认可少一的悟性。虽则少一不停自责,总觉得练剑的进展太慢,自己太笨,可在咕咕的眼里,要上层楼,必得筑基在先。
少一一招一式、一月一季的练习累积,都是在打基础、添砖加瓦,再慢,也不为过。
而说到悟性,少一那是还未完全被打开。一旦有机缘,基础又跟得上,何愁没有悟性呢?!在乐天派的咕咕眼里,一切的弯路都是通罗马的条条康庄大道。
此时,雪中伫立良久、运气有时的少一凝神剑尖,随即,他身体右后转,然后,左脚收至右脚内侧,脚尖点地。
“咔嚓——”,地上的寒冰瞬间蹦发出断裂的声响。
这是少一第一次接收到自脚底深处传来的声响,这是他脚掌力量提升的明证。
“调整呼吸,就这样,向上顶,继续……”少一在心中谨慎地嘱咐着自己。
终于,颤颤巍巍地,少一的头顶出现了半道剑气的浅浅弧线……
突然,弧线戛然而止,消匿于半空。
此时,传来咕咕的鼓掌声,她说:“不错!少一,你快成了。”
少一大汗淋漓,立于雪地,冒似有些虚脱的样子。
……
“听说,魁星是主管功名科举的,那一定是一位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吧?”少一一边问,一边裹着大被、正在被咕咕灌着姜汤。
“哪里啊,倒是恰恰相反,”咕咕万事通地、一板一眼地回答:“这魁星右手握一管大毛笔,称朱生的姓名,他左手持一只墨斗,右脚金鸡独立,脚下踩着海中的一条大鳌鱼(一种大龟)的头部,意为考生‘独占鳌头’……”
“啧啧,朱笔要是点我一下有多好。”少一一脸陶醉,心驰神往,一付已然金榜题名状。
“你看天上,那星阵呈大弯勾状,就是魁星爷爷他左脚摆出、扬起、再后踢的样子。”
“咕咕你说的还真是哈,真的很像!这大弯勾的星阵,多像‘魁’字右下的那一笔大弯勾啊,屈曲相钩,真是妙哉,妙哉。”少一受此点拨,心意已通。
他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手上虽然无剑,少一却空握着手、象形地于洞中兀自比划起剑舞。
期间,剑势一会儿大弯转、一会大勾划……
这二人,一个舞剑,一个观剑,不亦乐乎……
“倒是这个魁星的‘魁’字,取之字形,好似鬼举足而起其斗的样子。”咕咕一向有学究气,此时,她又不意间启动了训诂之学。
“你等等!”少一闻之,不仅兴奋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