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大惊,少一原来是在用银杉木作香烛,以叩首剑阁。
香,本就是由富含香气的树皮、树脂、木片、根、花、叶、花果等所制成的香料。香焚烧而香气出,香气出则熏染、净化人之身心。少一用银杉木作香烛,以银杉之香砥砺而呈敬仪之诚心。此诶为之开举,杉木香灰升起,融入香灰风的阵势之中。
香灰风不仅壮大,且因得了银杉之香灰的补充,竟然唤醒了香灰之魂。
少一举着银杉木香烛,他记起村长说过的话:“香烛魂之苏醒,世间将上行下效、敬老爱幼,天地之道运行焉!”
“扑哧——”香炉吐水,灭了杉木上的火。广场上人人惊惧。
不成想,此时的少一不惧不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似乎要罢工的节奏。
……
“不在里面,也不在外面,”少一闭目而坐,同时念念有词。
流水之能,在于源头。而风无所谓源头,它来自于——“无”。少一记起了杉霸公的这句话,他喃喃道:“‘无’……难道要无中生有?!”
人群中,有人在哈哈大笑,也有人发出了叹息,一种情绪弥漫在人们当中,那就是:这迷局太难了,别说小娃子少一啦,连成年人都没法想出个解决的道道来。
看来,马上就要终局了,不是少一失败,就是少一选择了放弃。
此时,人群中只有耿丁神情庄重,他静静地等待着少一的下一步行动。
“瞧瞧,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废柴就是废柴,强赶鸭子上架,那哪儿行啊?”
“哎!本以为他多少能折腾几下,谁曾想,他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这么就放弃了,也未免太可惜了吧!”
说话的人故意将声音提得老高,生怕耿丁听不到似的。
……
“傻小子你这是做甚,难道认输了吗?要知道,咱们还是有机会的。”咕咕也对少一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咕咕,来,你也坐下,别问那么多。”少一头也不抬。以极其自信的语气对咕咕说道。
咕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学着少一的模样盘腿坐在地上。
无意间,咕咕一抬头,她发现:前方香炉之上,随狂风飞速流转的香灰还在踽踽涌动、旋转着,在飞速旋转的“香灰窝”的中央,似旋出了一个碟子大小的旋涡。当初香灰是粉色的,如今,杂糅了杉木的香灰,开始变成淡粉,现在则是奶白色。
咕咕立刻明白了少一的心思。
少一不急不慢地爬了过去,径直爬到“香灰窝”的正下方,然后,他端坐在“香灰窝”之下,向上自行观瞧、研究……
“香灰窝”的深处,是风眼。
风眼看上去和一滴雨落入瓦罐中而砸出的一个小水涡,是一样。
而香灰之旋风,则如同那一滴雨掀起后的一圈圈波纹一样。
少一知道,一滴雨和一整灌雨水比起来,是微乎其微的,可就是这一滴,就足够打破瓦罐原有的平静。
风眼,便如水的源头一样,扭转乾坤便正是在这儿。
咕咕明白了少一的深意,向上望去的眼眸晶亮晶亮的,满是紧张又欢喜的神情。
少一用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在广场上人们疑惑的吵嚷声中,他很平静地缓缓举起手中的银杉木,直直戳向头顶“香灰窝”的风眼。
风停,香灰止,絮絮然,香灰散落于少一和咕咕的脸上、衣服上、地上……
没有香灰的魅惑,没有香灰的误导,只有香灰与少一之间的友善与理解
……
众人目瞪口呆。
“破了?!我牛吃草!!”人群中不知是谁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大多数人没能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只看到咕咕起身,同少一一道头也不回地经过香炉、径直朝剑阁大木门走去。
“这小子竟然掌握了逾距使用银杉木的方法?不简单啦!”何仙姑倒是看明白了,似乎,她还不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少一这小子在咕咕帮助下找到了风眼,击破了这最后一关。啧啧——真是后生可畏啊!”田二爷赞叹着,仿佛预见到了剑阁里即将发生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小子已不再是昔日那个连狩猎都不能参与的废柴了。”旺哥也由衷地说出了心里话,没有照旧和田二爷抬杠。
“今日之少一,就算冷娃那几板斧,估计也能抗衡个一息、二息的啦。”人群中甚至传出这样的断论。冷娃他爹和耿丁一样听到这话,脸上都不挂表情,冷峻的依旧冷峻,静默的依旧静默。
耿丁暗自思量道:“对,就是这样。撬动了它的原力。丧失原力的风只能作罢熄灭。这小子的善根虽然算不得是上上品,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啦。可喜可喜。”
耿丁捋着胡子,默默注视着少一瘦小的背影走入剑阁大门,心说,娃子,路还长这呢。
……
剑阁内,不知少一和咕咕如何啦。
剑阁外,议论声如潮水,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除了感叹少一之出其不二以外,更多的,人们在猜想,剑阁之后他和咕咕该如何应对。
人群里似乎已经开始有人看好少一,认定他能赢。
何仙姑听到族内一些老顽固的牢骚,正声而谈,道:“少一是外族怎么了?他没参加过打猎又怎么了?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顶少一和咕咕,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