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全州车站,一列军列开出了车站,灰黑的车厢,车头上都盖着伪装网,车厢的侧边,则刷着军列的标志,四挺换装了高射脚架的二四式重机枪被安防在车厢上,装着圆环瞄具的二四式重机枪高仰着对着天空。
汽笛声里,列车高速奔驰在铁路线上,车头喷薄出了淡淡的烟雾。
张炜,杜军长,此时正坐在这台不起眼的军列上,这本是一台输送军用物资的军列,列车上装载的都是军粮和军服,刚好途径全州,张炜与杜军长与车站沟通之后,便搭乘了这趟列车,准备乘坐军列火车前往集结地。
中国印缅马军事考察团的成员来源不一,且多为高官,考察团团内人员分布在各处,考察团预定的集结地点在云南昆明,待考察团集结完毕后再从昆明出发前往缅甸,张炜和杜军长要从广西前往云南昆明,没别的便利交通工具,只有闷罐车。
坐飞机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日军的飞机经常飞临广西上空,要是真碰上了日军军机,张炜和杜长官就不用去考察团了,等着第五军的人给收尸吧。
张炜和杜军长反正是赌不起,只能靠不断的转乘军列,走陆路赶到昆明。
前车的车厢内,张炜,杜军长等人,正在车厢里大块朵颐,车厢之中,除了杜长官和张炜外,还有杜长官的一个警卫班,两个随行的上尉副官兼任参谋,算上杜长官和张炜拢共十六人,考察团对考察人员的数量也有要求,每个参与考察的人员都不能带太多随从者。
杜军座随行的这些人,卫兵负责基本的警戒,那两个上尉副官参谋,也就是干些记录和打下手的活儿,也就张炜才是真正能到参谋和协助作用的人。
另外,还有几个军列押运物资的军官在车厢里。
这年头坐车是一件很枯燥单调的事情,除了闲谈事情,睡觉,也就是吃喝了,这列车上的押运军官得知杜军长要搭乘火车,那是对杜军长和张炜恭维不断,连一路上的吃喝都提前备好了。
这几个押运的军官都是行伍出身的中尉上尉,长期干的都是在后方押运物资的活计,不要说杜军长这位中将,就是张炜这个中校军衔的,押运的军官平时都所见不多,两人的军衔对这几人来说都是难见的大官,所以在列车之上特地早早备好了吃食,杜军长,张炜,到军长的卫兵都人人有份。
烧鸡,花生米,还有几道卤味和熟食,整个车厢里的人全在张大嘴巴猛吃,车厢之中弥漫着一股热腾腾的香气。
“咱们这些一线的军官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啊,去个考察团还得反复转车,其他那些大员们,一趟飞机就飞过去了,还有军机护航。”杜军长往嘴里丢了两个花生米后说道。
“军座,坐车累点就累点吧,这坐飞机要是装上了日军的飞机,那可就全玩完了,我记得去年狗日的炸的可凶,据说梧州整个城都被炸废了,现在广西境内又没有咱们的战机,这时候坐飞机无异于赌命。”张炜攥着个啃完的鸡翅膀苦笑道。
“遥想当年打昆仑关时,我军在广西还能得到战斗机和轰炸机的增援,现在,连坐个火车都得小心翼翼的搞防空,憋屈。”
长时间坐着这种装运粮食和被装军列,和后世长时间坐绿皮车的痛苦程度差不多,条件甚至比绿皮车还不如,因为这就是一个拉物资的军列,运货功能为主,车厢条件非常低,火车不断的晃悠,人在车里也跟着晃,晃的时间一长,整个身子都腰酸背痛,晃的杜军长也不得不发了牢骚。
张炜说道:“军座,我**的空军现在都集中在重庆方向,广西这里实在是力有未逮,就这样,我听说重庆还被炸的很惨,根本扛不住日军的狂轰滥炸,百姓死伤惨重。”
广西还在自家陆军的实际控制范围内,也算的上是战略腹地,可还是得小心翼翼的防备日军的飞机,其实早在三年前,也就是一九三八年,日军的飞机就多次飞临广西境内进行轰炸,至今,日军的飞机侵入广西境内已经有上千次,在广西境内,中**队的防空力量,起初还有苏联航空志愿队和**空军的战斗机和日军交锋。
可仗打到现在,**空军的损失日渐增大,连陪都重庆的防空安全都无法保证,去年更是在璧山空战中损失惨重,有限的空防力量全都收缩起来,集中防御,广西境内的防空,只能靠少的可怜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来防御。
“弱国打仗,只有如此。还需血肉来拼啊”杜长官哀叹道。
张炜:“没办法,自己造不了飞机,东西越打越少,战斗力和防空力只会缩水,打昆仑关时,刚好是苏俄援助的高峰期,就那样,我们空军的战斗机对陆军的增援也不过尔尔,轰炸机丢几颗炸弹,战斗机绕两圈,剩下的全靠我们步兵自己打。现在连苏俄的援助也在逐日减少,如果滇缅路方向的作战不能打的像样,外面的援助物资运不进来,**在战场上只会越来越被动,像我第五军的战车卡车,没了国外援助的卡车和汽油,只能趴窝当王八,战车兵汽车兵统统改步兵跟鬼子拼刺刀去。”
“此言不虚,上头的意思,我第五军将是未来滇西,缅甸作战的主力军,缺了国外输入的汽油,炮弹,我第五军特有的重装备都是废铁,这么看,滇缅线和我第五军真是息息相关,一旦仗没打好,我第五军的战车,汽车将首当其冲,不瞒你说,我原本对缅甸的战局希望还很大,可你前几天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