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借宝器之身,以阳神借法,出阳神而偷换宝器之灵,再引阴神出窍调和,阴神阳神背对而坐,于宝器之中造化第二灵性。然所谓第二灵性不过是虚幻假物,实际还是修士之阳神与阴神,但青青世界受到牵引,自认为有新灵诞生,于是便开接引之门,此时可窥见些许青青世界之景,亦可进入其中。”
“然接引之门来去极匆,若阳神阴神不得归位,接引之门关闭,则困在青青世界之中不得归位,七日之后,第一宝器之灵占据肉身,则魂魄四散,死死无救。”
“此折命之法门,故,若要入青青世界,则需有四阳神,四阴神互相协调,以撑接引之门,再引第五阴神出,以阴神身入青青之界。”
“此法开辟而不知所用,青青世界为虚幻之所在,故此书封存,若有妄图试者,慎行慎用。”
这本书中所描述的观法十分简单,只需要以宝器为主,再化阴神阳神为辅就可以了,但是当中的利弊也说得很清楚,对于此界修士来说,青青世界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赴死的利益。
所以这法门几乎是无用之物。
而宝器也有一点使用条件,那就是必须要先有灵,再以自身阳神偷换此宝器之灵,阴神辅助调和,重新造化第二灵性。
那么,如果七日之内不能从青青世界归来,宝器的第一灵性就会占据肉身,鸠占鹊巢而夺舍,原本的主人再也无法归来,必死无疑。
仅仅从这一点记载之中便可以想到,当初开辟了这个法门之后,有多少人进行试验,最后又都被宝器占据肉身,这种大规模的“换魂”,实在是让人感觉到可怕。
李辟尘没有见到真灵之神,甚至那筑基台上连真灵都没有,但是此界修士必然有一点先天灵光,这是任何生灵都存在的,没有先天灵光者,便不是活着的东西。
真灵就是先天灵光所化,汇聚而成,代表了真正的自我。
三我也是真灵的分离化,过去现世和未来,真我本我和道我。
李辟尘摩挲着书籍,上面的灵光如灰尘般被拂去。
千百年前的记忆,在此被重新轻启,李辟尘喃喃自语:“若我以嫁梦之法观之,不出阳神亦不动阴神,借嫁梦之术附一点神念于器灵之上,第二灵性踏入青青世界,我据灵意而代之......”
“我以元神就堪比四阳神四阴神,这世界中没有真灵之神,不通三神归一之路.......只是这样,原本的器灵是毁去,亦或是隐藏?我以混元之法造化诸尘,不知可否......”
心念想到此处,而在同一刹那,似乎有宝物感灵,李辟尘袖袍之中,那柄在人间山水处取到的红绫古剑,轻轻滑落出来。
袖里虽有乾坤,但此剑不可以寻常凡铁视。
李辟尘的目光移到剑上,自己心中有意,此剑便滑落出来,这是在毛遂自荐吗?
嘴巴微微张了张,发出无声的笑。
“不必如此......”
李辟尘低垂下头,身边四方,在这片光阴中,似乎变得朦胧起来,有云纱飞扬,黑暗包裹了光明,那红衣曾舞剑的女子单膝跪下,另一只手持着古剑,青丝垂落,盖住那微颤的秀眉。
“如入青青世界,我若以嫁梦之法观之,你自然不能存我肉身之中,只化游灵飘动,既然如此,若七日之内,第二灵性不归,你身为剑灵说不得就会毁去,再无法出现在世上。”
“当初鸿影,你于剑中化生有灵,我不知你上代主人是谁,但好不容易修到如今,将褪凡铁之壳,不必在此时自荐。”
“毕竟,当世之宝无穷尽也。”
李辟尘开口,并不曾回头,而剑灵鸿影依旧单膝跪地:“君赠妾舞,妾听君命。山鬼所引,妾无憾矣。”
她当初,自是山鬼所引导来的,知晓了李辟尘会从那里经过。
李辟尘眼帘轻垂:“身为宝剑,不曾折于尘埃,却要灭在青世,你不认为是对上代之主的亵渎吗?”
鸿影把头垂的更低了,但那声音,却平静无比。
“剑本为主而生,前主已寂,妾孤居山中多年,若无山鬼引导,则不得遇见明君,如今若君有愿,妾以剑躯报之,正是应当。”
“有妾在此,何必再去寻其余宝物,平白害了它们,妾不贵重,本是凡铁之身,便是损坏了,也不值得心痛。”
“妾所以为,既为宝器,那便生而有需,妾非宝器,不过尘中锈剑,若不在此时助君,君于日后,还能记起妾吗?”
鸿影的声音没有太大波动,李辟尘笑了一声:“是这样么,你怕被我所弃,亦或是古剑蒙尘,既然如此,不如在此时再现最后的寒光,也昭告乾坤,有一柄红绫古剑,曾开青世之天?”
“你如此说,那我便应你一次,让你,绽放最后的光芒吧。”
李辟尘伸出手,剑灵微笑,四方黑昼云纱消退,宛如梦幻归入现实。
眼中阴阳光华流转,李辟尘看着手中古剑,那红绫轻绕,似是云霞又如烟雨,心中忽然升出一个念头,这起来了,便不可遏制。
这是自己所取到的第三柄剑,照地青是生之剑,白羽伏龙是人之剑,那么这红绫古剑....
不若铸她为圣,化作一柄梦之剑。
“我终究是个铁匠,看见宝兵,或许心中自有怜惜,你说你不重要?错了,在我看来,起于诸尘之剑,比任何宝器来的都要贵重。”
李辟尘的手抚摸上剑躯,于是刹那之间,尘埃汇来,将古剑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