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星夹起一条白鱼,放在易星的碗中,笑道:“大哥,你看这白鱼的身形,多像你的弯刀啊,你多吃几条哈!”
易星要装哑巴,只好不开腔,埋头吃鱼、喝酒。
司马天星自然不会闲着,一口银鱼,一口酒,一口白虾一口酒,喝酒时嘴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嚼着银鱼和白虾时,嘴巴中不断发出“嗬嗬嗬”的欢快声,一副享受、陶醉的样子。
易星见司马天星吃得飞快,也不示弱,闷声不开腔,竹筷频伸,银鱼、白鱼、白虾直往嘴里奔去。
正在两人风卷残云,大快朵颐时,店门外传来两声呼喝:“尹老四,该个是啥个辰光,倷在磨蹭啥个,倍要伲亲自跑该个一趟,倷啥个老东劲!”话音未落,门口走进两个壮汉。说的苏州方言,听不懂。
店小二听到呼喊声,惊慌地跑过去,点头哈腰地道:“二位爷,你们来啦,请坐!今天店里客人多,没忙过来,小的这就去取!”言罢,去到柜台,拉开抽屉,捧出一些碎银,大概有五两左右,递给那个喊话的壮汉。
那壮汉瞧了一眼,头一别,仰望屋顶,不屑地道:“前呛说好了呢,每月五十两例钱,倷答应得噢噢应应,忘记得干干净净,假嘴假脸?!”
店小二低着头,嗫嗫嚅嚅地道:“二位爷,这两天进了点货,手头很紧,实在是没有了,尚请二位爷宽限两天!”
另一个壮汉恶狠狠地道:“涩居话哄象伲,倷昏头哉,啊是要吃生活哉?”
店小二苦着脸,道:“呒有,偶呒有涩居话,实在是呒有了!”说着,拉开了抽屉,给那两个壮汉看。
两个壮汉见抽屉里实在是没钱,甚为气愤,转头看见那名叫小翠的少女,眼中露出淫邪之色,嘿嘿淫笑道:“该个小娘鱼一卡一包水,偶蛮欢喜倷个,倷阿欢喜偶啊?!”说着,伸手去摸小翠姑娘的脸蛋儿。
小翠姑娘头一偏让开,拍开了那壮汉的手,骂道:“青头巨,排皂!”
壮汉冷笑道:“哦哟歪!该个小娘鱼蛮辣的啦!”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小翠姑娘的头发。
店小二大惊,急忙上前拉住壮汉的胳膊,恳求道:“大爷息怒,息怒啊!”
壮汉骂道:“寿头活孙,系系特算哉!”抬脚踹在店小二的肚子上,将店小二踹飞出去。
店小二人未落地,已口吐鲜血,直向那腰配弯刀的两兄弟飞去。小翠惊呼道:“爷——!”
金袍男子轻轻将店小二接住,放在地上。之后腾身而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听到“咔嚓!啪!啪!啪!啪!”的声音传来。眼前金光一闪,再看时,金袍男子已坐回原位,而那原先抓住小翠姑娘头发的壮汉则是惨嚎一声,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
很显然,那壮汉的一只手已经断了。不仅如此,他满嘴是血,“扑、扑”地吐出血水,血水中有数颗牙齿。两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变成了一个猪头。
那官员和商人都是一惊,妇女们则站起身来往角落里躲。
另一壮汉怒喝道:“哪里来的混账,敢动我鳄鱼帮的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位官员一听是鳄鱼帮的人,急忙拱手道:“原来是鳄鱼帮的好汉,失敬,失敬,诸位先忙,本官尚有要事,就此别过!”言罢,准备带领家眷及几个商人离去。
司马天星大声道:“且慢!有句话叫作‘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尔等身为朝廷命官,眼见歹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欺侮弱小,难道就不管一管吗?!怎么能一拍屁股,说走就走了呢?”
那位官员脸有尴尬之色,讪讪地道:“官府向来不过问江湖中事,本官自然也管不了他们的事情,还请这位侠士多多理解!”
司马天星冷笑道:“真是这样的吗?如果我今天将这两个恶贼当场诛杀,是不是你也当作没看见,不会管呢?”
“是谁敢在太湖边上喊打喊杀的,真是好大的胆子!”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随即便见一行十二人大刺刺地从店门口走了进来,为首者身穿一袭黑袍,光头,无须,眼神锋锐,若鹰视狼顾。
先前进来的两个人急忙躬身行礼,道:“老大,倷可要为伲作主啊!”
光头老大看了那肿成猪头的人一眼,露出鄙夷之色,道:“在自己家门口竟然被揍成了猪头,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你怎么不去买砣豆腐一头撞死呢,真是废物!”
光头老大将那猪头痛骂一顿后,将鹰隼一样的目光扫向司马天星等四人,目空一切地道:“谁打的武大癞子,自己站出来给老子跪在地上,将老子的鞋舔干净喽,然后呢,是哪只手打的,自己将那只手砍下来,老子拿去喂狗!”
那金袍男子冷笑道:“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呀!本公子打的,怎么样,有胆就放马过来,本公子接着就是,若是没有那个狗胆,趁早滚蛋,别扰了我兄弟俩的雅兴!”
金袍男子的话音刚落,就传来“啪啪啪啪啪啪啪”的鼓掌声,鼓掌者正是司马天星,“哈哈哈!有趣,有趣!”
光头老大瞪着司马天星道:“小子,刚才就是你在喊打喊杀的是吧,你是不是活腻了,胡言乱语找死是吗,待会儿成全你就是!”
司马天星道:“找死,谁想找死?我看呢,欺压良善,作恶多端的人才是在找死。光头啊,我看你那长相,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正在找死,我敢断定,你今日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