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抓起一块蒸糕,忧心忡忡地说道:“今日不同往日,鬼方七万大军压境,诈称十万入侵了北方重镇,郝城失守了!大王命我带兵出征,估计用不了十天半月,各路兵马到了,我就得离开朝歌!”
商青君惊得目瞪口呆,莱儿是见过大世面的,还好些。不过也很意外。
子期见商青君脸色都变了,忙咬着蒸糕安慰道:“你慌什么,离朝歌远着呢!商青君默默跪坐在子期对面,“我倒不是怕朝歌怎么着,我是担心你,七万鬼方贼酋是闹着玩的吗?”
莱儿难得没叫他白干子,喊了一声侯爷说道:“什么时候出发,俺也要跟你一起去!”
子期急忙摆手,“不行,此次不同以往,你一个女孩子跟着凑什么热闹?”
莱儿立刻撅起嘴,圆瞪着眼睛怒道:“你瞧不起俺,你忘了在西岐,俺还救过你呢!”
商青君那布巾递给子期说道:“就让莱儿一道去吧,她身上有功夫,不像我手无缚鸡之力。有她在你身边照顾,我还能少一些牵挂。”她一时情急,心里话脱口而出,说完不禁脸色绯红。
子期点点头,“也好,我明日让寮更给你打制一套甲胄。”
莱儿使劲儿点了点头。
青君抬起头,“黎粟这次跟你一起去吗?”
子期脱口说道:“他不能去,我走后,侯府的一起就全靠他了,他人机灵,遇事主意多,别人留下我不放心!”
商青君急忙说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他跟妇姜不是要大婚了嘛!”子期一拍脑袋,“我倒把这事忘了,事急从权吧,我又不是新郎官,可有可无。你到时候跟姬嬕给他们操办算了。”
商青君瞪了他一眼,“说说话就没正经!”
又说了一会话,子期和莱儿辞别商青君回到后宅。莱儿悄悄拉住子期说道:“别怕,俺跟你一起去,一定能旗开得胜的!”
子期洒然一笑,“我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打仗,你早点去歇着吧!”莱儿格格一笑,跑回房去了。
子期虽然话说得轻松,但睡意全无。让梅衡拿了一块细麻布,凭着记忆在上面勾勾画画。
梅衡虽然一丝一毫都看不懂,但也强打精神在旁陪着。听他边画边嘟囔,“nnd,要是有一副地图该多好!”梅衡也不敢搭话,看着他像走火入魔似的。
好在子期的记忆力还很强悍,一直忙到夜深,一副简单的图就画完了,可是一些细节他自己都不敢叫准。郝城就是后世的山西太原,地处晋中盆地。东依太行,西接吕梁,北起石岭关,南面隔霍山口与临汾盆地相接。
郝城就在这个盆地中央,地势险要,古来有“表里山河”之称,扼制太行众孔道,遮蔽中原。鬼方欲入主中原,郝城是咽喉要道。如今被鬼方军占据,殷商王朝就失去了屏障,整个中原腹地坦露在鬼方人的马蹄之下。
这块土地,曾经是兵家必争之地。春秋时,赵国在晋南蒲州建晋阳古城,后来晋阳丢了,赵国也完蛋了。
秦国统一六国后,把郝城也改名叫做晋阳,派重兵驻守,可见郝城在军事上的重要地位。
最缺德的是宋太宗赵光义,听说晋阳有王气,纵火烧晋阳,整整烧了三年,又掘河灌城,死人无数,晋阳彻底被毁。
子期俯视着自己的杰作胡思乱想,梅衡早困得抬不起头来,连连打呵欠。子期回头看了她一眼,怜爱地催道:“困了就去睡吧,别再等我了。有些事想不明白,我也睡不好!”
梅衡固执地摇摇头,站在他旁边不肯离开。
子期只好卷起草图,“好吧,这就睡!”梅衡会心地一笑,忙出去把烧了很久的热水,倒在陶盆里端进来。她把子期推到床上,给他脱了靴子,撤去布袜。
等把他双脚按在温水里,子期感觉舒服极了。这待遇在穿越前想都不敢想,还别说让漂亮的小丫头给自己洗脚。就是调过去给那小姑奶奶洗,人家还难侍候呢。被梅衡柔软滑腻的小手搓着脚,子期仰躺在床上感叹,“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享尽齐人之福,没有手机玩算个屁!”
梅衡端出洗脚水倒了,回来说道:“你每天都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子期嘻嘻笑道:“letobed!这句能听懂吗?”
梅衡迷惑地睁大眼睛,摇摇头,“我一点都不懂!”
子期哈哈一笑,一把把她拉过来,抱到怀里在耳边说道:“我是说,让我抱你上床!”梅衡脸色绯红,还是受不了子期太露骨。
“我才不要你抱,自己来!”梅衡说罢,自己宽了衣服,只剩下一件石榴红的肚兜。映衬得肌肤,如雪一样白皙。
子期还是坚持把她抱上了床,俩人颠鸾倒凤罢了,子期还是睡不着。梅衡把头伏在他胸前,“你今天是怎么了?”
抚弄着梅衡满头的柔顺的长发,子期说出了本来不想说的话,“大战在即,关乎社稷安危,数万人的身家性命,我怎么能睡得着啊?”梅衡惊怵地抬起俏脸,“你要出征么?”
子期把跟商青君说过的话,又给梅衡说了一遍。梅衡紧紧地抱住了子期,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子期的怀里,“才过两年好日子,就要出征打仗,鬼方人真是可恶!”
子期眯起眼睛,狠狠地沉声说道:“既然鬼来了,打鬼便是!”
不知道辗转了多久,子期才睡着。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